自己家,肯定是站在自己母亲这边的,经常两个人一条阵线对付里正媳妇。
苗玉哲不是不知道自己母亲受了委屈,可他以后读书还指望着岳家的帮衬,实在是不好出面为母亲说话。
而且父母在岳家住了一个多月了,再实在的亲戚也受不住这样白吃白住,还不给钱的,岳母有点怨言也正常。
但是他忘了,里正夫妻来看他的时候,是带了钱来的,只不过他只是过了过手,就给了张如玉,前不久也被蛮子给搜走了。
他两边都不敢得罪,只能寄希望于父亲帮忙劝着点。
可里正的待遇比他好不了多少,同样是两边不落好,两边受埋怨。
现在雪也化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有蛮子守着城门,他们出不了城,里正就算是从隔壁县走也要走回村的。
他实在是受够了这种待在亲家家里,什么都没有话语权的日子了。
更何况现在是这样情况,他十分担心自己的村子,不知道牛贵、三金那几个冲动的小伙子有没有反抗,有没有出人命。
也不知道甲长回去了没有,要是甲长回去了,他也不用这么担心。
而此时身在县城官府牢房的甲长,也是心急如焚。
甲长因为跟官府衙役都很熟,一看到情况不对就赶来官府找人,结果蛮子来官府锁人的时候,把甲长当成官府的人给锁在了一起。
甲长现在不光担心村子里的村民,还担心留在医馆里的妻儿孙子。
他出来的时候,是想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车,可以让他第二天跟着搭一段,方便回村的。没想到刚出医馆没多久,就看到了好多穿着长棉袍带刀的蛮子,他看情况不对,就赶紧去了官府。
本来以为官府是安全的,没想到彻底安全大发了。
不过因为那段时间车费太高,他担心回村后也有需要用钱的地方,经过跟家里人商量,家里的积蓄都在他这里。
医馆这边的钱也等他处理好村里的事情再过来结算,这样一来,也算是因祸得福,蛮子去医馆搜的时候,没从他们家搜到什么贵重财物,只是带走了一床厚被子。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些事情甲长都不知道,再担心家人他也出不去,只能跟着官府里的人分析这些蛮子把他们关起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有个捕快觉得蛮子抢点儿东西就会走了,可捕头分析蛮子可能会以他们县为据点,想要试探朝廷的态度。
如果朝廷有雷霆手段,严厉打击,他们得点好处就跑了。如果朝廷一时顾不上这边,说不定蛮子的大部队兵马就会过来。
可知县大人却觉得,朝廷根本就无从知晓。他都被关起来了,谁给朝廷报信呢?
因为没有外界的消息,他们也只能是胡乱猜测打发时间。他们以为只有他们这一个县被蛮子围困了,还寄希望于其他县可以得到什么风声来救他们,却不知道周边的县城命运都差不多。
其实不管是县城还是周边村镇都被抢得差不多了,他们现在还留了人,主要是慢慢的把周边县城抢到的东西都运到村里去。
这段时间村里的蛮子也没闲着,赶着村里的人上山去砍树,抢得东西太多,车子实在不够用了,他们打算自己做车架,然后用自己骑的马拉车,这样就能把所有东西运回草原了。
因为这些蛮子需要村民给他们干活,所以对村民们的态度还算不错,也会按时给他们发吃的。
蛮子来了村里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村民们基本上适应了这种天亮去砍树、做木匠活,到时间去领饭,天黑回窑洞睡觉的生活。
村民们也能看出少了谁家人,但大家都没提。
可马家人因为地窖里待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没吃的了,从地窖里出来之后,实在受不了做砍树和木匠活。
老马头仗着自己跟三个儿子都跟着全村一起挖过地窖,为了偷懒不干活,就趁村民上山的时候,带着蛮子挨家挨户的去翻村民家的地窖。
可这一个月,村民们也是要吃要喝的,他们马家地窖里存的粮食空了,其他家地窖里存的粮食就算有也有限了。
蛮子首领很生气,费了一天的时间,什么都没发现,就抽了老马头一鞭子出气。
老马头的三个儿子为了不挨打,争着说里正、甲长和苗秀才家的地窖肯定是满的,因为他们都不在家,里头的东西肯定都没用。
因为苗秀才家存放着重要物品,蛮子没准许马家人去找地窖,只去找了里正家和甲长家。
里正家的地窖里确实有不少东西,够一个五口之家生活一个月了。可现在这些东西蛮子都看不到眼里去了,这一地窖的东西,还没有一两银子值钱。
这一家子人简直就是为了逃避干活而在这里瞎耽误工夫。
眼见着蛮子的马鞭又抬了起来,马家老大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昨天上山砍树的时候,没看到崖庄窑那边的猎户和车把式出来干活。
他觉得这些人肯定是都藏起来了,不能只有他们受苦,猎户和车把式也别想逃。
然后他又说山上还有村民在,有猎户,他们会打猎,家里有很多皮子,皮子隔风,比棉花暖和,更适合在草原上用。
还有车把式,他的牛死了,剩了个车架,正好可以给蛮子们装抢来的东西。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金瑞鑫,马家老大说,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寡妇,也在山上住,她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她认识草药,经常去县城医馆买药。她还特别会做吃的,一个汤的做法就能卖二十两银子,她也一直没出现,她家里肯定有钱。
有钱没钱的,这些蛮子们不在乎了。可是听到是个漂亮的小寡妇,他们的眼睛都亮了。
可蛮子首领已经不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