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村民战战兢兢,山上的人也是忧心忡忡。每个人心里都五味陈杂,各有各的担忧。
除了金瑞鑫和结香,谁还没个三亲六故的呢。
大家都在说担心自己家亲戚的时候,金瑞鑫才想起来,她好久没关注过高氏的情况了。
不过现在不是关注高氏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她进空间的时间有限,还是先关注山下的情况,等度过这个危机,再关心高氏的情况吧。
原主没见过苗季泽,可金瑞鑫现在却无比期待可以见到他。
只要苗季泽来了,这群蛮子就会离开了,但还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呢。
她虽然宅,但就算不缺吃喝,宅着一个半月不出门,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被困在家里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苗秀才就教车把式家的三个孩子写字打发时间,三个孩子不想写了,他就自己在屋里看书。
车把式不敢打扰他们,就坐在水井边发呆。
金瑞鑫她们也很无聊,大家的生活习惯还算不错,家里没什么可收拾的,唯一一个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就是苗靖琦了。
教苗靖琦说话就成了女眷们的日常。
大家的日子就这样表面平静,心里焦急的一天一天的过着。
金瑞鑫这边的日子还算和谐,可里正那边就有些鸡飞狗跳了。
本来里正下了决心,只要过了冬至最冷的这一天,就算是跟别人借钱,也不要在亲家家里活受罪了。
可事与愿违,蛮子来了。
不光抢了隔壁县的钱庄、当铺、布庄、粮店,连车行和牙行都没放过。本来以为待在书院里会安全一些,结果因为店铺抢完了,蛮子们开始去抢老百姓,为了祸水东引,老百姓只能把书院给出卖了。
竟然告诉了蛮子的翻译,说他们这个县之所以比其他县发达,条件好,就是因为有瑜谨书院。
因为书院里的先生有当朝大儒,所以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求学的学子络绎不绝,很多学子成不了书院的正式学生,就在书院外面租房,去书院旁听。
有家境不好,租不起房的,就去书院里打工做活,也能旁听。
这么多人都要交束脩,书院里也会给他们安排住宿,学子们平时的生活也需要费用,他们手里肯定是有钱的,最起码比老百姓要有钱。
蛮子们去了瑜谨书院,非常轻松的就控制了局面。
钱财没有找出来多少,可书院们老师的古董收藏却找到不少。
虽然蛮子看不懂这些书和画,也不会弹奏笙管笛箫等丝竹乐器,可他们知道这些东西都可以卖高价。
先抢回去,等草木茂盛的时候,让草原上跑生意的人,带出来再卖给中原人,这样的生意怎么想都很划算,然后就开始装车拉走。
不似之前抢其他地方那般轻松,竟然遇到了书院山长带着学生的一致阻拦。
这蛮子里除了一个会说大铭话的人外,其他人都听不懂书院这些人都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些人的嘴巴一开一合的,声音甚是吵人。
有个冲动的蛮子兵一拳就把自己面前阻拦自己搬“圣贤书”的书生给打倒在地了。
这倒是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其他的书生虽然没有退却,但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不那么强硬了。
张山长跟其他几位山长、先生商量了一下,为了学子们的人身安全,只能暂时委屈求全了。
如果这些学子们在书院出了什么事情,那他们也没办法跟学子的家里人交代。
可这只是他们的想法,并不是另一位文山长的想法。
事情发生到现在,他已经对官府失望了。
其实不是官府不想抵抗,而是这次这些蛮子都学精了。进了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了官府,把官府里所有的人都关进了大牢,钥匙一扔,大门一锁。
然后才开始放心的在大街上为所欲为,但这些事情老百姓不知道,他们只以为是官府不作为,为了自保,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事情刚发生,蛮子们还没有来书院,只是单纯的抢店铺的时候,文山长就去了官府。
百姓害怕蛮子,也畏惧官府,不敢去找官府的人来做主。但文山长不畏惧,他当初也是考上了进士,只是因为没有关系,等不上官缺,才心灰意冷的回了老家。
他有功名,平时跟知县老爷都是称兄道弟的,所以就在他以为自己有牌面,可以见到知县,为百姓们说说话的时候,却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住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官府会率先被控制,只是以为自己因为没有官职,被知县给蔑视了。
回到书院就写了一封给州府官员的信件,却因为城里太乱,没人愿意给他送信而作罢。
本来他就因此而天天待在房间里郁闷,现在看到书院这样的情况,心里的悲愤可想而知。
就在书院所有的人都退却后,文山长却站了出来,他挡在书院前,不许蛮子们离开,除非把书都留下。
蛮子并不是不敢杀人,只是此行的目的不是这个。可真遇到了强硬的,他们也不会手软。
手起刀落,文山长应声倒地。
蛮子们抬着一箱一箱的书籍、画轴、文稿、乐器离开了瑜谨书院。
留下了身后被吓傻了的书院众人。
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隔壁县的人都分外听话,蛮子要啥给啥,只要别伤害人命就行。书院这些山长、先生的家里,学子们的宿舍和学子们在山下租的房子都没漏下。
自从文山长去世,家里的东西被洗劫一空,张山长心里就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苍凉感,对于家里的事情也不怎么过问了。
没有了张山长从中调节关系,里正媳妇跟山长媳妇之间的关系简直要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张如玉本来就跟里正媳妇有矛盾,现在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