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瑜谨书院回家后,金瑞鑫专心在空间里临摹了好几天的古画。
虽然家里没有外人,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但金瑞鑫害怕外面的空气、湿度等因素会影响这些古画的色彩和寿命,还是选择在自己小窝的画室里临摹。
她太久没画画了,一开始画得时候还有些生疏,画了两天才算慢慢找到感觉。
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金瑞鑫家的窑洞门都没有打开过。
还是王福祯来敲门,才让她又出门见到了阳光。
王福祯和苗秀才是回来给苗玉哲祝贺的,虽然一波三折,但苗玉哲还是考中了秀才。
这让里正夫妻特别开心,不知道是真的愿意一笑泯恩仇,还是想要借机炫耀一下,里正专程去县城叫苗秀才和王福祯回来参加苗玉哲的谢师宴。
要说苗玉哲的学问也是经得起考验的,考试前大病一场,还有家里婆婆妈妈的那么多破事儿,最后还能考中秀才,也是不容易。
王福祯还小声的在金瑞鑫耳边说:“鑫妹子,你都不知道。我姑父去叫我们回来的时候,给我夫君作揖道歉了。”
看样子里正是真的知道之前的事情有些过分了。
王福祯说:“夫君当时说姑父是小题大做,长辈心情不好,说晚辈几句是理所应当的。我们都没往心里去,让姑父也不用放在心上。”
金瑞鑫看王福祯还面带愁容的样子,问:“福祯姐,皆大欢喜不是很好吗?怎么我看你还不如之前开心呢?”
王福祯说:“我夫君说姑父这个人为了哲哥儿什么都能做,真的是能屈能伸。
不涉及到哲哥儿的利益,大姑姑父绝对是热心肠的好人,一旦涉及到哲哥儿,就连玉珠都要靠边站,就更别说我这个侄女了。
夫君说他早就跟姑父解释过,给哲哥儿找抄书的事情做,不但可以补贴家用,还能让哲哥儿在抄书的过程中把内容记得更牢固。
可之前姑父就认为是夫君不安好心,担心哲哥儿也是秀才后,夫君就不是村里独一份了,才故意让哲哥儿费精力去抄书,就连他累病了都是我们的责任。
经过这次的事情,我们以后没事儿就真的不回村了。”
金瑞鑫问:“为什么?”
王福祯说:“以后村里两个苗秀才了,哲哥儿不常在家,一叫苗秀才肯定是我夫君。到时候大姑和姑父还要不高兴,夫君说少回来,可以减少矛盾。”
金瑞鑫不得不佩服苗俊皓是真的把里正夫妻给看透了,她通过监控看过张如玉受伤那晚的事情,婆媳俩是真的说到过这称呼的问题。
金瑞鑫说:“姐夫不是八月份就要去省府参加乡试了吗?到时候成了举人老爷,咱也不要这秀才名头了。”
金瑞鑫觉得自己跟王福祯的关系还是亲近的,万一八月份苗玉哲也一起中了举人,那俩人的称呼还是一样的,直接就顺着王福祯这边的关系,改口叫苗俊皓姐夫了。
虽然苗俊皓一直叫她嫂夫人,可她觉得嫂夫人这个称呼有点儿尴尬,她都不太敢答应。
苗俊皓帮里正应付完村里的族老族少后,就上山来找王福祯了。听到金瑞鑫叫他姐夫也是一愣,随即就想明白了原因。
苗俊皓觉得金瑞鑫现在这么称呼他,比叫他苗秀才、苗兄弟都要好,可以避免好多麻烦。
他直接提议让王福祯和金瑞鑫拜把子,这样以后他和王福祯对金瑞鑫的称呼也就变成小妹了。
今天正是里正为苗玉哲举行谢师宴的日子,肯定是好日子,择日不如撞日,他们请了车把式婆姨一起包车去了县城。
在苗掌柜的见证下结拜为姐妹,并认了元先生夫妻为义父义母。
元先生夫妻没有女儿,元夫人特别喜欢王福祯,平日里相处的时候,王福祯也没少说金瑞鑫的好。
上次乔迁吃饭时,元夫人就专门打量过金瑞鑫,从心眼里喜欢这个丧夫后,为了女儿自立自强的姑娘。
本来是苗俊皓牵头的饭局,因苗掌柜一句:“这少奶奶和秀才娘子的眉眼间还真有几分相像,跟元夫人坐在一起,跟母女三人似的。”就直接变成了元先生牵头了。
当时苗掌柜说完那句话,金瑞鑫还想说像姐妹三人,元夫人长得年轻来着。可是嘴里有东西,没来得及张嘴,元夫人就把想收她们为义女的想法说了。
等金瑞鑫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元夫人的见面礼都给她们套上了。
一对一指宽的掐丝珐琅金镯子,她和王福祯一人一个。
礼物都被套在手腕上了,那就什么也别说了,麻利起身敬茶认义父义母吧。
这礼物是早有准备,看来元夫人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从元先生乐呵呵的接茶给红包的举动和苗掌柜恭贺元先生夫妻喜得两女那流畅的吉祥话来看,他们应该早就商量过这件事情了。
既然认了义父义母,她们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当天晚上大家都没有回村里,住在了县城。
金瑞鑫带着苗苗和王福祯去了元夫人那里住,她们四个人睡一个房间,元先生去跟儿子睡一个房间。
车把式婆姨和结香住金瑞鑫的房间,她的小儿子跟袁柏住一个房间,她的大儿子被分配去陪苗俊皓了。
晚上在元先生夫妻的房间里,三个大人先哄睡了苗靖琦,把她放到从金瑞鑫那边搬过来的小摇床后,才躺在床上聊起了天。
元夫人的床是张特别大的拔步床,躺三个大人也还很宽松。
元夫人本来的性格跟王福祯很像,后来因为大儿子的事情,自责失职,情绪有些抑郁了。来到延绥生活后,才慢慢好转。
尤其是她的小儿子健康茁壮成长,让她很欣慰,虽然没有那么好的读书天分,但遵纪守法、孝顺父母就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