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长离开后,苗玉哲有些尴尬。
自从张如玉知道自己脸上的疤去不掉了,大发了一顿脾气,让苗玉哲回去找里正夫妻要钱,她要去京城治疗。
苗玉哲实在不忍心再回去逼迫父母,只能昼夜抄书,多赚些银两。
一直到他太过劳累,大病了一场,张如玉被张山长教训了一顿,让她不要本末倒置,耽误了苗玉哲的前程,就真的没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了。
里正夫妻拿着钱来照顾苗玉哲的时候,张如玉就一个字都不跟他们说了。
现在张山长让苗玉哲带袁柏去试文间,就是要把张如玉和里正夫妻留在同一个空间里,他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金瑞鑫从荷包里拿了两张十两的银票交到里正媳妇手里,然后对苗玉哲说:“哲哥儿,试文间怎么走呀?我带柏哥儿过去就行了。你们一家人在这里说说话吧。”
苗玉哲谢过金瑞鑫,并给她指了路。
金瑞鑫拉着袁柏的手出了文客堂,站在庭院里观察书院的布局。
金瑞鑫问:“袁柏,你觉得应该在哪里?”
袁柏说:“我不确定路线图上的门,是不是咱们刚才进来的门。
按照刚才门房说的布局,如果是同一个门,那东西应该是在膳厅和琴房下面。
如果不是同一个门,可能就在这个庭院下面。但具体的位置还真不好说。”
金瑞鑫说:“要不你问问这庭院里你的这些同类,看它们知道不知道?”
袁柏说:“小姨,我试过了,这跟咱们山上不一样。这里所有的花草树木,时间最久的就是那棵榕树,才一百年。
我刚才跟它交流过了,之前的事情它不知道,只知道它自己的根系下面没有东西。
至于其他的花草树木,也就十来年,根系没有那么深,问了也没用。”
金瑞鑫说:“你觉得那个三太白爷画的路线图是以前的门,还是现在的门呀?”
袁柏说:“按之前的经验来说,应该是以前的门。”
金瑞鑫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那咱就在庭院里试试吧。”
之后金瑞鑫就开始在庭院里,走个三四步就停下默念两句,把那位大儒藏起来的东西收进空间,等她把整个庭院都走完了,还是什么都没收到。
金瑞鑫说:“难不成三太白爷这次知道按照新的门口画路线图了?东西在膳厅和琴房下面。
你会弹琴不?一会儿去琴房给他们露一手,我跟着一起过去收收试试。”
袁柏摇头,说:“我识字都是因为一个想考科举的文人,在家读书读不下去,每天都依着我的树干读书,我才知道的。
就是有人对着树弹琴,也不会傻到告诉树这个音怎么弹吧?那他得多没朋友呀。”
金瑞鑫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是张山长和另外两个蓄着山羊胡的山长,张山长面色不愉,说:“不是让在试文间等,站在院子里成什么体统?”
金瑞鑫说:“张山长,试文间里没有书院里面的人,我们怕万一丢个什么的,就说不清了。所以才在门口等着的。”
张山长本来还想说苗玉哲的不是,但想到自己女儿也跟了过来,知道她跟公婆的关系不好,苗玉哲应该也是担心他们发生矛盾,才不敢离开文客堂,是自己之前思虑不周,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他跟另外两位山长带袁柏进了试文间,让金瑞鑫回文客堂等着。
金瑞鑫回来后,张如玉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让苗玉哲扶着她回去。
金瑞鑫看里正媳妇眼角含泪,就知道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这种家务事她不方便插手,只当没看到。
站在文客堂的门口往外张望,里正以为她是担心袁柏的面试,还安慰她不用担心,张山长应该会帮忙。
金瑞鑫应和两句,继续向外张望,其实她看的是膳厅那边。琴房肯定没理由进去,膳厅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就在这个时候,金瑞鑫看到已经离开了一会儿的张如玉又折了回来,不过这次只有她自己,想来苗玉哲应该已经回去上课了。
张如玉走到试文间门口把张山长叫了出来,父女俩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会儿,张如玉就缓慢的撑着后腰向书院里面走去了。
张山长目送张如玉走到长廊才又进了试文间,也就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就又出来了,径直走进了文客堂。
张山长对里正说:“亲家你们先坐着,我让门房给你们上点茶水。袁柏的家人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金瑞鑫以为张山长是要带她去试文间,没想到直接带她去了琴房。
她刚才都打算不管袁柏能不能被录取,她都要想办法在人家书院的膳厅里赖一顿饭,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竟然直接可以进琴房了。
直到听完张山长的话,她才明白,为什么张山长会叫她单独来琴房说话。
应该是刚才张如玉见到她给里正媳妇银票,自己也动心了。所以才瞒着苗玉哲单独来找张山长,想从她这里要好处吧。
要是以前,金瑞鑫绝对不会让张如玉如愿,可现在不一样,从一进来,她就默念了好几次收东西,刚才检查过,确实收了三十多个大箱子进去,虽然没有前两次多,可一个人的收藏能有这些也不少了。
就算是感谢张如玉给了她这个机会,也避免了她丢人现眼的非要赖在人家书院吃饭的尴尬,给点钱就给点儿钱吧。
可没想到张山长竟然狮子大开口,想跟她要一百两银子,这就有些过分了。
张山长好像料到了金瑞鑫会拒绝,说:“你不要觉得一百两银子很多,刚才那两位面试袁柏的山长,还有官府那边,都要给些好处的,要不然真的没办法手下他。”
金瑞鑫问:“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