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还跟官府有关系了?”
张山长说:“我听玉儿说,袁柏不是咱们这个州府的人,按规矩跨州府读书是需要官府备案的。
想来我们瑜谨书院读书的人数不胜数,并不是他们没有那个天分,而是被官府的备案给卡住了。
袁柏不是个有天分的孩子,但胜在机灵,看在你帮哲哥儿出了盘缠,我的那份就不要了。
打点官府需要五十两,另外两位山长一人二十两,书院的束脩,所有的费用加起来至少也要一百两银子。”
金瑞鑫说:“张山长,我也跟您说实话,我跟袁柏非亲非故的,让我自己拿出一百两银子来帮他上学,我是真没那个能力。
这样吧,我先带他回去。找人给他父母报个信。要是他父母差人送钱过来了,我再带他过来报道。”
张山长说:“这样也行,不过再来就要八月份之后了。院试之后书院里不管是山长还是学子都要全力准备八月份的乡试,就没有时间调教新学子了。”
金瑞鑫说:“我明白了,多谢张山长了。”
金瑞鑫出了琴房,直接去了试文间,把还在里面回答山长问题的袁柏叫了出来。
金瑞鑫给两位山长道歉,说:“两位山长,不好意思,我家贫寒,还没凑够书院的束脩,耽误两位的时间了。”
然后拉着袁柏就要走,其中一个圆脸的山羊胡说:“我们书院的束脩不高,要是需要书院包吃住的话,一年五两银子就够。
实在是家里困难,可以半年半年的交,用粮食、肉干顶都是可以的。
袁柏这孩子是个好苗子,你可别因为几个钱就耽误了他的前程。”
另一个长脸山羊胡说:“你只拿粮食过来也可以,只要够你自己吃的,束脩的话可以平日里干些书院里的杂活来抵。”
跟在金瑞鑫身后的张山长听了另外两位山长的话后,面上有些尴尬。
但还是强装镇定,说:“是啊。你也太心急了。我才说了束脩的金额,你就说钱不够出来了。钱不够还是可以想办法的,实在困难的话,也可以先回去找亲戚朋友借一下。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想让孩子过来,就直接来找我就行,我找人去给你办理入学。”
张山长怕金瑞鑫把刚才在琴房的对话说出来,所以赶紧阻止金瑞鑫说话,并希望金瑞鑫他们快点儿离开。
金瑞鑫因为张山长的缘故拿到了想拿的东西,也不打算拆穿他,所以对另外两位山长说:“我是他小姨,具体家里能出多少钱来供他读书,我还要听他父母的意见。
我们先回去,他父母在外地,等他父母回信了,要是同意,我再过来。一事不烦二主,到时候我就直接来找张山长了。两位山长,你们看这样行吗?”
既然金瑞鑫不是袁柏的父母,确实没办法强硬的要求她必须送袁柏过来读书。这两位山长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无可奈何。
长脸山羊胡先一步离开,圆脸山羊胡还在跟袁柏说让他好好做做父母的工作,只要能来书院读书,他可以管饭。
然后一步三回头,垂头丧气的走了。
两位山长离开后,金瑞鑫再度跟张山长告别,去文客堂叫着里正夫妻上车回村了。
一路上里正媳妇的眼眶都是通红通红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里正倒是问了金瑞鑫:“我听着好像书院想要收这孩子,你也不是拿不出银子来,怎么带回来了呢?”
金瑞鑫说:“张山长说柏哥儿的户籍不在咱们州府,想要过来读书,需要打点官府那边。出不出银子,我说了也不算,还是要看柏哥儿父母的意思。”
里正还想说什么,但又张不开嘴,金瑞鑫也明白他的顾虑。
直接说:“里正大伯,您不用担心我会往回要银子。当初咱们说的就是,能说动张山长引荐就给,现在人家给引荐了,我也认上人了。事情都办了,没有往回要的道理。”
里正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我就担心这柏哥儿不去书院读书的话,那银票我也给不了你了。
你们才去那个试文间,哲哥儿他媳妇就把银票拿走了。你就是要,我也还不回去了。”
金瑞鑫只能宽慰里正说:“里正大伯,你也别愁,等哲哥儿高中,有了补贴,身体还能慢慢养回来的。
哲哥儿媳妇那里可能等孩子出生了,她能体会到你们做父母的不容易,也就好相处了。”
里正说:“是啊,我现在就盼着孙子出生了。”
金瑞鑫看着里正目光里的希冀,实在是说不出口,有那样的母亲,以后他们这孙子还真不一定会跟他们亲近。
将里正夫妻送回家后,金瑞鑫就让马老三回去了,她可不敢让马家人再接近她的家。
虽然马老三自从分家之后整个人都大变样了,但她还是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金瑞鑫跟袁柏从村里走上山,路上金瑞鑫问:“那两位山长都问你什么了?你怎么答的,怎么他们都那么舍不得你呀?”
袁柏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从《三字经》和《千字文》里挑了几句话让我说心得,然后又问我平时在家做什么。
本来那两位山长不至于那么喜欢我,可那个张山长出去之后,另外两位山长也不问我了,开始讨论起来花草。
别的东西我不一定擅长,可这花草我熟呀。以前给三太白爷帮忙的时候,各种花草树木我都接触过,他们习性我也都了解。
我实在没忍住,就插了嘴。他们说的那几种花草的习性我都说对了,不同情况的应对方法我也说了。
刚才正说到兴头上呢,小姨你就叫我出来了。他们可不特别舍不得我吗。
对了,小姨。东西到手了吗?要是没到手的话,过两天,咱们可以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