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段时间,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幸好刚过了年没多久,没有人击鼓喊冤,不需要袁柏坐堂,要不然他更忙。
他们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布置考场的事情,就交给了留守在县衙的衙役。
金瑞鑫对贡院里面的样子有些好奇,主动提出帮忙布置考场,就跟着两个衙役一起去了贡院。
这贡院的正门叫“龙门”,取“鲤鱼跃龙门”之意。
龙门后面是个院子,对应的应该是县衙的大堂,想来这边应该是原来县衙大堂的东跨院。这个院子是供搜身后的考生站立等候喊名字的地方。
经过院子和一条长廊,就到了考棚,考棚里有五排简易的座位,供考生考试用。
考棚的前面有三间大厅,中间是县令监考的地方,西边是县令休息的地方,东边是阅卷所,顾名思义就是看卷子的地方。
金瑞鑫他们今天过来,就是安排考生的坐堂号码的,这个号码以后会在录取县里前十名的时候用到。
安排好坐堂号码后,就是检查考棚里供考生答卷的板子是否结实,检查的人要坐在考生的位置上,双肘用力向下压,确保不会在考生答题的时候出现桌面塌陷的情况。
所有的事情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终于到了二月二十这一天,金瑞鑫换了一身男装,跟着袁柏一起去了贡院。
这次金瑞鑫跟袁柏是从二堂的小门进入的贡院,直接就到了考棚。
天还没亮,捕头从贡院里面打开龙门,贡院外面已经聚集了好多考生和来给考生送考的家人。
等捕头带人把所有考生带的考篮、食物、笔墨纸砚都检查过,对考生的搜身也结束后,就让考生分排站立,每排十人,等袁柏点名后再依次进入考棚。
考生进入考棚后,依次去袁柏所坐的大厅里领考卷,然后按照考卷上写的座位号码对号入座。
所谓的考卷就是右边有一道红边的空白的宣纸,会有衙役拿着写有考题的板子巡回给考生展示考题,然后考生按照规矩填写名字和座位号码,再用楷书作答。
一共五场考试,一天一场。金瑞鑫只跟着去监考了第一场,要不是有强制规定,所有监考人员中途不能离开贡院,她早就忍不下去了。
第二天她就不再去了,反正中午有衙役们送饭去贡院,不需要她和银杏做饭,金瑞鑫索性就带着银杏去了牙行。
银杏有非常好的医药底子,只负责后勤工作太亏了,她准备给银杏找点其他的事情做,所以县衙里做饭和打扫都要找人来做。
现在牙行的人都知道银杏是新任县令的娘,对银杏可比对金瑞鑫热情多了,再加上掏钱和选人的都是金瑞鑫,牙行的人把金瑞鑫当成了县令家的大管家。
金瑞鑫想想自己管着他们所有人的钱,跟管家也差不多,也就没否认。
金瑞鑫明确的跟牙行老板表示,主要是在内宅做活,人不用多,只要两三个人就够了,要是一家人就更好了。
牙行的老板根据金瑞鑫的要求给她推荐了两家人。
第一家是一家四口,一对夫妻带着一儿一女, 这对夫妻看着是忠厚老实,可儿子才两岁,正是淘气的时候,女儿已经十四岁了,长得粉面桃腮的,这年龄,这相貌放在家里做丫鬟有些尴尬。
要是老实的还好,要是对袁柏动了心思,那就麻烦了。
牙行的老板介绍说,这家的男人能识文断字,闺女也是出口成章,特别适合县太爷家里用。
金瑞鑫看到牙行老板说县太爷家的时候,那姑娘的眼睛都亮了,还没见到人就起心思了。
金瑞鑫直接挥手,说:“人太多了,家里用不了,也住不开。”
牙行老板就要把这家人带下去,那个姑娘猛地冲到银杏面前跪下,求银杏买了她,银杏没遇过这情况,只能求救于金瑞鑫。
金瑞鑫让牙行老板快点把人拉下去,牙行老板又招呼了两个人才一边一个把人带走。
另一家人是一家三口,夫妻俩一看就是身强体壮,是干力气活的人。
有个六岁的小女儿,脸圆圆的,有点儿黑,还有两小撮高原红,看着特别可爱。
金瑞鑫当即就决定买这一家人了。
简单的询问了他们卖身为奴的原因,又问了他们的名字和女的会不会做饭,就跟牙行老板买下了他们一家。
男的叫大壮,二十五岁,打水砍柴,各种体力活都不在话下,还会捕猎。
女的叫立春,二十二岁,做饭收拾家务也是样样拿手。
女儿叫妞儿,六岁,只知道跟着爹娘,对其他的事情都有些懵懵懂懂的。
做不了丫鬟,可以给苗靖琦当个玩伴。
大壮一家人老实,被继母和弟妹们烦得没有办法,只能卖身为奴为父亲治病,也借机断了那门亲戚。
金瑞鑫跟牙行老板办完了所有手续后,就带着这一家人回了家。
让他们住在三堂前天井的两间厢房里,现在妞儿小,可以跟他们一起住,等妞儿大了,就可以单独住另一间。
第二场考试结束后,袁柏他们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三个人帮忙做事,也觉得挺好的,这样金瑞鑫也不用那么累了。
第三天和第四天考试的时候,金瑞鑫带着银杏满大街的逛,医馆、书肆、布庄、成衣店、绣坊、酒坊、小食店、菜市场全都去了。
最后一天考试的时候,金瑞鑫带着银杏去了苗叔澎家,很久没听到苗靖琦叫她娘了,她想女儿了。
两个人到的时候,苗叔澎的夫人正在指挥着下人收拾箱笼,看来苗掌柜说得真没错,这苗叔澎夫妻俩最多在延绥待到三月初。
金瑞鑫假装不知情的问:“三婶,这才过完了年,怎么就收拾箱笼了呢?”
苗叔澎的夫人说:“你四婶在京城给你兄弟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