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下人上点东西吃行不行?我已经半个月没见过饭菜了,虽然我现在没法吃,可解解眼馋也是可以的。”
“还有,你能不能别再院子里杀人了,虽然我现在不住这里,可回家了我会有心理阴影的。”
“还有,上次那个穿红衣服的是你侍妾?我看他身段还不错,下次他来的时候你别赶他走了,让他跳支舞吧?我也长长见识。”
“……”
楚宁安面无表情的捏着剑,走出门了。
他在树下练剑,这棵树十分眼熟,他第一次见楚宁安练剑就是在这里,没想到原著里的楚宁安习惯还是没变,这点与现实联系的熟悉感,让江迟暮几乎把这棵梨树当了家,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树上。
梨花纷纷,江迟暮窝在树上发呆。
“他练剑比你好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既然原著里都没出事,那现实里应当也能全身而退……”
练剑的人忽而停了动作,目光灼灼朝他看来。
江迟暮一愣,差点从树上掉下去,听到耳后啾啾的声音,才发现树上有一窝麻雀,楚宁安看的不是自己。。
他松了口气,飘到鸟窝前,嘬嘬嘬的逗着小鸟,小麻雀虽然看不见他,居然也张大了嘴,一副讨食的样子。
江迟暮正愁着该怎么喂这群小家伙,就见楚宁安上了树,指缝里掉出点点馒头碎屑。
小麻雀们争先恐后的抢起食来,江迟暮也十分惊讶,“你居然这么有爱心,真看不出来。”
楚宁安忽而冷下脸,手掌一松,转身离开。
江迟暮被他这幅变脸飞快的样子搞得摸不清头脑。
之后一段时间,一人一鬼也算相处愉快,主要是楚宁安没在院中杀过人,桌上也多了很多点心,也没有奇怪的人来勾引楚宁安,江迟暮安心多了。
可眼看着日子渐渐溜走,树上那窝小麻雀都长成了大\麻雀,开始四处筑巢,可他依旧没有出梦境的头绪,江迟暮也开始急了。
他抱着腿坐在树上,对着窝里的麻雀低声说话:“梦里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现实不知道过去多久,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我本以为剧情结束就能离开,原著的剧情早该结束了,他本该死在折月宴后,可现在的故事和我知道的根本不一样,如果他不死,我岂不是被困在这里了?”
他伸出手,看着阳光穿过透明的指尖。
“我该离开了。”
他的视线忽然瞟到树下一人,不知已在那站了多久,江迟暮吓了一跳,飘到楚宁安边上,“你怎么现在来去无踪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楚宁安忽而看向园中的景色,落叶满地,秋风萧瑟,已经快要入冬了。
江迟暮移了移位置,避开他的视线,不然总觉得他在看自己。
“快到冬天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你到底何时会死?”他喃喃,入梦境时,时间与现实相差无几,还在盛夏,可一眨眼居然到了冬天,他与他共处足有半年,平心而论,江迟暮不讨厌他,可日子过了太久,他实在是担心现实里的楚宁安。
楚宁安静静垂眸,凝光出鞘。
江迟暮见他又要练剑,果断飘到树上,眼睛一闭。
这么几个月,楚宁安没有一天不在练剑,他已经看腻了,还不如睡觉。
等他醒来,已经入夜了。
江迟暮慢悠悠飘回院子,却见到平时准时入睡的的楚宁安坐在檐下,身前摆着一个长几,上面摆着两杯酒。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魇依旧很浓,只能见到月亮,楚宁安这是打算举杯邀明月?
他坐到桌前,酒液的味道有些熟悉,是无有乡。
江迟暮这些日子也摸索出了解馋的方法,虽然他吃不到东西,可只要离得近些,闻着气味,也能产生淡淡的饱足感。
他把脑袋搁在桌子上,闻着淡淡的无有乡气味,抬头看月亮。
他想楚宁安了。
酒不自醉人自醉,他借着酒意嘟囔,“我想离开这里……我想楚宁安……这场梦何时才会结束?”
楚宁安捏着酒杯,淡淡开口:“我不就在这里?你要去见何人?”
江迟暮把头埋在案上,“你不是他……我想他……”
楚宁安将视线慢慢移到那一团雾气上,依稀能看到个人形,从一开始只能感觉到气息,到现在能听到他说话,看到一点形貌。
他一开始只当这东西是谁家迷糊的冤魂,不得超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夫君,可自从某日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才察觉异常。
“他与我有何不同?”
江迟暮觉得他是彻底醉了,不然为什么在和楚宁安说话,他晕乎乎笑了下,只当是日思夜想,做起了梦。
“他比你可爱,比你好看,我喜欢他……”
楚宁安手上用力,打翻了酒液,流淌的无有乡沾湿了趴在桌子上的少年侧脸,依稀能看到精致的眉眼。
他将手抵在那少年的脖子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一个并未习武的醉鬼,他根本不需要用力,他就会立马没了声息,杀这样一个人仅仅是弹指之间。
他却难得耐着性子道:“与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过得比那里差。”
少年整个人散发着酒香,还要嘟嘟囔囔:“才不一样,他才和你不一样,你是假的,你是梦。”
“为何觉得我是梦,若我这里才是现实,你回不去了,你会如何?”
少年醉的眼角晕红,哼哼唧唧,“你就是梦!我陪了他那么久,怎么会分不清真假,我要回去,我要见楚宁安。”
楚宁安垂眸看他,手上稍稍用力,“若我不肯让你走呢?”
醉熏熏的人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伸手抱住了横在他脖子上的手,毫无戒心的蹭了蹭,呢喃道:“楚宁安,乖啊,别闹,我得回去了,我担心你,我怕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