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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康山酒会(4 / 6)

不合人伦之道。那徐知府养了孩子二十年,早已和孩子如同亲生父母一般,怎么能因为孩子生父是申家,便让他回去了?这申贵升原本是个禽兽,便留不下子嗣,也是咎由自取。难道二十年恩养,竟不及那一夜偷情?广达,这故事有些地方朕觉得不好,还是要改的,你可记住了。”

江春听了,知道这《玉蜻蜓》不被直接禁止演出,已是大幸,自然连连称是。乾隆又对群臣道:“尔等平日为官,朝中每年大审,也都要一一参与的,凡遇到类似的案子,不要固执于那什么生父母的名义,若是生父绝情,养父尽心尽力,自当让孩子给养父尽孝,尔等可记住了?”大臣们纷纷应是。其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种事大家都清楚养父自然比生父可敬。但类似事情,儒家学说并无明言应当弃生父从养父,于是很多官员为了怕麻烦,依然只得以生父为准,并非皇帝一句话就能改得了的。

和珅见乾隆颜色不悦,自也有解忧之法,道:“其实臣以为,皇上大可宽心。这评话所讲,乃是前朝之事。前朝君王糊涂,大臣因循苟且,自然也就亡了。但我朝不同,我朝君乃圣明之君,臣乃贤良之臣,又怎是前朝可比?”乾隆听了,倒也有些满意。

忽听王杰道:“所言甚是!若君明臣贤,我大清自然可以江山永固!”原来王杰已经渐醉,听和珅谄媚之言,自不免抨击几句,此时神志不清,便也顾不得朝仪了。

王杰虽在醉中,但突然来这么一句,也确是失礼。坐中群臣,也不免有些惊慌,一时纷纷小声议论。后面一位二品官员当即喝道:“王杰,不得如此无礼!”眼看他年纪颇轻,比阮元都大不了几岁,乃是乾隆的内侄福长安,向来交往和珅,与王杰不睦。

乾隆听了,当然知道王杰所说何意,他素来瞧不起和珅,这“臣贤”一条,在王杰看来,自然是不存在了。只怕“君明”这两个字,也要打个折扣,不由得有些不快。可他也知道,这话说来,原是在劝谏乾隆,并非大逆不道之语。他不愿多听人言,但大臣品性如何,心中还是清楚的。遂道:“无妨,王杰醉了,你等先扶他回去吧。待得明日,自让他归家守制便是。”

一时后排两位大臣走上,扶了王杰渐渐退下。乾隆也传下旨意,饮宴已毕,令厅下官绅自行归家。阮承信眼看曲终人散,也告诉阮元准备离开江府。阮元却仍看着厅上,他听不清王杰说什么,只觉得君臣间关系果然不同寻常。但父亲再三催促,也只好颇为不舍的扶着杨吉,一同回去了。

乾隆告别了江春,一行车驾便往高旻寺行宫休息。他日理万机,也不便在扬州多待。又在高旻寺驻跸一日之后,君臣一行,便浩浩荡荡地登船启程,回归京城去了,扬州也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杨吉之后便在阮家常住,他素来瞧不起阮元那种书生打扮,索性备了仆从衣帽,平日便帮杨禄高干活。无论厅堂洒扫还是准备饭食,都十分主动。杨禄高数次劝他不必如此,他也不听,坚持不和阮元做同路人。

这一日早上,眼见阮元和江彩又来给阮承信晨省。按当时礼仪,子女对父母早晚皆应问候,俗称“晨昏定省”,杨吉初时不懂,见了几次,也就习惯了。眼看这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忽听阮元道:“爹爹,孩儿与夫人已经商量好了,今日便做准备,后天就要启程,去仪征官学了。”

阮承信忙道:“伯元何须如此着急,这才六月,不打紧的。”阮元道:“回爹爹,孩儿想着,下一年院试在三四月间,这眼看着,也就剩下半年光景。孩儿不知院试是如何考法,若是到了那边官学,有资历比孩儿深些的,也好及时问过。最好……最好来年便取录生员,也好让爹爹放心。”

阮承信想想,儿子说得也有道理,便道:“爹也听说过,这仪征县学,最近来了位汪先生,学识文采,俱是淮扬间第一流人物,你若去见见他,或许未来也能多些朋友,那便去吧。”

阮元谢过父亲,看着江彩,想着眼看就要别离,不免有些难过。道:“彩儿,我这一走,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你待在家里,也不要担心才是。”

江彩道:“夫子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说我们结婚才大半年,可我觉得啊,看自己的丈夫,半年足够了。你这半年但凡有时间,便始终想念着我,我做什么,都怕我累着。你这般人品,天下间还上哪找去?所以我才不担心呢,只是平日啊,夫子一定记得多吃些饭,别读起书来,把时辰忘了就好。”阮元和江彩结婚时间虽然不长,但阮元时刻想着江彩,平日也无比恩爱,江彩自然比起刚进阮家,对阮元的信任又深了一层。

阮元先回自己屋里准备衣物,看着杨吉,也客客气气的做了一揖,杨吉倒也不管什么礼数,直接受下了。心里想着,这败家儿子成天只知儿女情长,能有什么出息?走了最好,正这样想时,忽听阮承信道:

“杨吉啊,这一次你便和伯元同去,如何?”

杨吉大惊,阮承信笑道:“其实让你去,也不是让你照顾伯元。他自己年纪大了,自然会照顾自己。我是另有事要你去看看,我家当年入籍在仪征的时候,曾经买了些田产,约有百亩之数。这大概也过去快……快八十多年了,家里数次分家,给别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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