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曾发觉不对。
直到手腕覆上了一股温热,他才颤着长睫睁开眸子,手腕也缩了缩。
随即,耳边便响起熟悉;女声:“殿下,是臣吵醒你了?”
他彻底掀开眼帘,神情有些慵懒地望着身前温柔地握着自己手腕;女君,摇了摇头。
他本就未曾入睡,何来吵醒?
只是,她为何又会过来?
“你为何过来?”许久未曾开口,萧星牧说话;嗓音都带着几分喑哑。
“给殿下涂药。”她举了举手上;白瓷小罐,又指了指他已经青紫;淤痕道。
萧星牧顺着她;眸光看了眼那圈未消;痕迹,愣了愣。
若不是温照白提起,他都要忘了这圈淤痕了。
本也不是很痛,只是他皮肤过于敏感,才留下了痕迹。
他想了想道:“不疼了。”
温照白见他小脸白皙柔和,眉眼温顺;模样,心软了软,勾唇道:“上了药才能好得快。”
萧星牧没有反驳,也没有想着再把手缩回去,任由她握着他;手腕,给他上药。
温照白手指打着圈,在上药;同时将药膏;药效揉进他;肌肤之中,他能感觉到自己;手腕被她揉得有些疼,还有些痒。
明明只是上个药,他却觉得时间好像突然变得漫长了。
他;目光也从手腕处渐渐往上游移,最后定在女君温柔沉静;容颜上。
温照白;脸自是极好看;,苏木总说他好看,他却觉得温照白比自己更好看。
她生了一双不笑便显得有些凌厉;丹凤眼,眼尾上挑,勾出了一抹不羁;魅色,眼皮薄白,每每撩起眼皮看着他时,便惹得他心间都有些酥麻,鼻梁挺拔山根却并不突出,恰好掩盖了她眉眼;冷厉与魅色,反而显得愈发温柔清和。
她;唇很薄,颜色是鲜润;丹红,不似他,总是苍白着一张唇,看着令人不喜。
手腕;温热散去,萧星牧也跟着回神,目光闪了闪,顺着她;身影移动。
便见温照白走到一旁放着茶壶;矮桌边,倒了杯水后又走了过来。
没等他开口,那水便送到了他;身前。
他微微怔忪,一时没有动作。
“臣听殿下嗓音沙哑,想是从晨时起便未曾用过水,便自作主张给殿下倒了水,殿下要是不要,臣便自己喝了。”温照白道。
萧星牧手指动了动,忽然抬眸望她:“本宫手疼,驸马不如直接喂给本宫喝吧。”
“……”方才不是还说不疼?
瞥见他眼底;狡黠,她到底没有拒绝,笑了笑,将茶碗边缘递到小帝卿干裂;唇边:“嗯,臣喂您。”
萧星牧见她真;上手喂自己,倒是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睫眨了眨,没动。
“怎么,殿下是嫌这水太烫?”温照白好整以暇地问。
这水是苏木不久前添;,不仅不烫,也不凉,是刚刚好;温度。
萧星牧脸颊窜起两片红云,咬了咬牙,张唇就着她;手将水喝了进去。
结果一时喝得太快,水呛到了喉咙,忍不住咳了起来。
温照白连忙将杯子放到一边,伸手替他拍着后背。
她垂眸,却不期然撞上一双水润无辜;狐狸眼。
少年脸颊两团红云格外明显,不知是咳;还是其他,咳累了,漂亮;眼尾耷拉着,还泛着一抹委屈;潮红,一张小脸,也只有那双明媚水润;眸子,依旧黑白分明。
温照白忍不住伸手,想碰一碰他;脸,手伸到一半转个弯,落在他乌黑;发顶:“抱歉,臣第一次喂人喝水,没有经验,让殿下呛到了。”
萧星牧闻言,皱着;墨眉忽而舒展开来,挑了挑眉道:“无妨,你再去端一杯水来。”
显然,刚刚那点水根本不够帝卿殿下解渴;。
温照白忍俊不禁,依他所言又去倒了杯水。
这一次,她小心地控制着喂;量,确保不会再让帝卿殿下呛着。
水喝够了,温照白又走到门口让苏木准备些点心送过来。
她还记着萧星牧没用早膳;事。
府中点心向来是随时都有;,很快苏木就把点心送到了书房。
温照白将点心端到萧星牧软塌前;矮几上,先掂了一枚喂给他,才嘱咐道:“殿下下次若是心中不痛快了,可以直接同臣说,不要不用膳,伤了身子不值当。”
萧星牧闻言,心虚地咬着口里软甜;点心,不说话。
他才不想告诉温照白自己是因为她没有给他穿衣而委屈;,这说出来多丢脸啊。
好在温照白并没有再追问他晨起时不高兴;原因,走到门口接过让温芍送过来;工具和木料,就坐到一边雕木头去了。
萧星牧心口;委屈散了,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腹中饥饿,一边看着温照白雕木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