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无事的一晚。
司徒念并不认床,在陌生的环境里,她也没有戒备心理,加上忙碌了一天,她睡得十分安稳。
翌日清晨,她被闹钟吵醒,走出房间,空无一人。
去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时正好看到周少绪拎着一袋子的早餐进门,他主动打招呼:“早!”
“早!”
“你爸妈呢?”
“晨练去了!”
她注意到了周少绪眼窝深陷,下眼睑处一片乌青:“昨晚睡得,不好吗?”
她本来想问昨晚睡得好吗?可话到嘴边觉得这样问实在太违心了。
周少绪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没怎么睡。”
“担心明天的婚礼?”她自有拿钱办事的觉悟,挺直了腰板和他保证:“你放心,明天我一定好好配合,争取不出岔子。”
周少绪舒朗一笑:“也不全是。”
他把买来的锅贴一个一个的夹在盘子里,还切了两个小番茄做装饰:“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了。”
他抬眸看她,深邃的黑眸里深不见底,他声音低了半分:“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各取所欲,她也是得到了好处的,被他如此真诚的感激着,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
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唾弃也随之消散了一分。
*
司徒念今天还得去公司,而且按照周少绪的说法,即将结婚的人在婚礼前的前一天是不应该见面的,剩下的所有周少绪都已经安排妥当,她只需要出个人到现场,完成她的职责演好那场戏就行。
司徒念再三向雇主保证,自己绝不会掉链子让他放宽心后,便拎着包去上班,而今晚她也会住在周少绪安排的星级酒店套房里。
去了公司,司徒念完成上午的话务工作后便和主管请假,在听到她请的是婚假时,主管难免露出可惜的眼神:“你这么年轻就结婚呀?”
司徒念当然不会说出实情,只能搪塞道:“没给自己设限,遇到合适的就结了。”
主管皮笑肉不笑:“行,到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她装出欢欢喜喜的样子:“那当然。”
出办公室的时候,又和主管保证,自己三年内不会怀孕后,主管阴沉的脸这才舒展开。
下班后,路找找约了她去酒吧。
她不想去,路找找说她找了几个姐妹给她办了个单身派对,气得司徒念打电话过去骂她:“路找找,你不是有病啊?这场婚礼是真的假的,你心里没数吗?”
路找找不以为然:“这么生气干什么?你们的协议我也是看过的,白纸黑字写着协议婚姻的一年里,你们双方各自不能寻找伴侣,所以我这单身派对办错了吗?未来一年里,你都只能是周太太的身份,看到好的男人,也只能看不能上手。”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对男人上下其手了?”
路找找:“来嘛来嘛,就是找个理由玩一下,你就满足一下我们。”
司徒念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做,一个人呆着还容易胡思乱想,就问了路找找要了地址打车过去。
玄月如钩,星河灿烂。
司徒念踩着月色找到了酒吧的位置。
位置有点偏,酒吧为了彰显特色,门口也是特意做旧了的,废旧的铁桶,涂了色的轮胎,毫无规律的乱放,像是个混乱的战.场。
路找找就在门口等她,此时的她已经是微醺状态,粉色爬满了她的脸,双眼迷离。
“你怎么喝这么多?”司徒念半搀半扶的将她带进去。
“想喝就喝呗。”
路找找的很多朋友,司徒念并不认识,可这并不妨碍她们一见到司徒念后,展现出来的热情,尤其是听说她明天要办婚礼后,全都围着过来一边说恭喜,一边猛地灌她酒。
司徒念不想扫兴,悉数喝完。
她酒量看心情,今天心情很糟糕,所以十几杯啤酒下肚后,她开始晕了,她趴在桌子上,看着路找找和朋友们在舞池里摇晃着身体。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她渐渐觉得周围空气开始变得稀薄,难以呼吸,和路找找打了声招呼后,她准备出去透口气。
她步履不稳,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摇摇晃晃地磕了几次桌角后才算走到了门口。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正有两个男人目送着她一步一步走出酒吧。
见人消失在视野里,陆洲这才轻嗤一声:“你说我们这是什么运气,出来寻个乐还能看到你的假老婆。”
坐在阴影里的周少绪双腿交叠,姿态懒散地靠着沙发,被酒精冲洗过的眼睛透着迷离,修长的手指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又浅浅的喝了一口,对于好友的话,他未置一词。
陆洲又说:“你这个假老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是约好姐妹来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