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这五十万真是好赚。想想那天,泼了我一脸水我还觉得她够骨气,就差夸她品行高洁呢,结果只不过是她哄抬身价的一种手段,那一出戏一演,身价直接翻了2.5倍,这来钱的手段比我们接案子来得还要高。”
周少绪声音喑哑:“那也是我先有求于她。”
“人家可不就是看中这一点吗?物尽其用,将自身的价值最大化,多聪明的女人啊。”陆洲讥笑道。
周少绪不爱听这种话,把酒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他眸色很深,如化不开的墨,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陆洲见状忙转移话题:“也不知道现在司徒在哪?”
他偏头去看周少绪:“你说这女人也是真奇怪,她追了你快七年了吧,这好不容易等到你点头愿意和她结婚了,结果她这边倒不辞而别了,你说她什么意思?报复你多年对她的不理不睬,想让你在亲朋好友面前丢面子?”
周少绪伸手扯了扯领口,情绪莫辨地说:“我不知道。”
陆洲:“你问过她的朋友了吗?总不可能人间蒸发吧。”
周少绪道:“我不认识她的朋友。”
“她家人呢?”
“不认识。”
“那同事?同学?”
周少绪摇头:“准确来说,关于她的一切,我都知之甚少。”
“咦,”陆洲鄙夷道:“您这婚结得可真草率,我敢说我在律所随便拉过一个实习生,我知道的都比你了解司徒的要多。”
周少绪被这话题扫了兴,懒得再待,他拎着脱下的西装外套,缓缓站了起来。
陆洲眯着眼睛:“怎么?不玩了?来脾气了。”
“没一句话是爱听的。”周少绪将西装甩到肩上,擦着陆洲的腿走出了沙发,他头也不回地朝陆洲摆了摆手:“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先走了。”
陆洲气冲冲道:“知道啦,您明天大婚!”
看着周少绪身影消失,陆洲活动了下颈脖,像是封印他本性的东西被人摘去,他露出轻浮的笑容,随后扭动着身体张开双臂朝舞池走去。
*
周少绪一出酒吧的门就看到坐在黄色轮胎上的司徒念。
她强支起摇摇晃晃的脑袋,努力地仰着头去看星河。
周少绪觉得此刻自己好像是被什么割裂开了,身后是嘈杂刺耳的音乐,身前是安静看夜空的司徒念,一闹一静让他一阵恍惚。
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走到了司徒念身旁:“我送你回去!”
司徒念被这忽然而至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是他后,声音带着惊喜:“周先生?好巧!”
周少绪轻轻嗯了声:“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司徒念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可是你喝酒了啊?”
“我叫了代驾。”
“我还要等我朋友。”她收回目光,又去看星星:“周先生你先回去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明天的婚礼。”
周少绪想说比起明天的婚礼,我更担心你此刻的安危。
可是,他嘴张了张,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在她旁边的红色轮胎上坐了下来。
司徒念听到动静,扭头看他,眼带疑惑。
周少绪不带情绪的说:“我也在等我的朋友。”
司徒念虽然想一个人静静,但也没道理去驱赶一个和她一样在等朋友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雇主。
两人不语的看了一会儿星星。
灰白的苍穹之上,月亮被云层遮掩,只剩繁星尽职尽责的在点缀夜色。
司徒念看得脖子酸眼睛也不舒服,便把头埋在膝盖上:“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啊。”
这放在两天之前,她连想都不敢想,自己竟然真的会疯狂到了为了钱和一个陌生男人,结成这个世界最亲密的关系。
周少绪纠正她:“只是合作关系,互帮互助,共渡难关。”
司徒念轻轻叹了口气:“周先生,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轻贱?”
周少绪垂下眼:“无论你信不信,现在的我对你只有感激之情。”
“您可真会安慰人。”
“如果没有你挺身而出,我不知道怎样去安抚我的父母,因为你的出现,筹备半个月的婚礼才能顺利的举办下去,我才不会成为一个笑话。”
“你这样说,我心里好受了一点。”
“只是一年而已,忍忍就过去了。”这个虚假的婚礼关系不止对司徒念,对他来说同样的充满煎熬。
他在未来的一年里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明天的的婚礼,他需要把自己的房子、自己的领地敞开,去接纳一个陌生人同住。
他还需要为了自己已婚的身份做出许多未知、或许会身不由己的的事情。
“好吧,”司徒念抬起头,揉了揉脸,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