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人性的温骊借给了骆羌长期服役,张以舟乘坐的战车又断了轴,他便同一群人步行回来。
齐蔚快马过去,像一阵风刹在张以舟前头。“上来。”她弯下腰,扣住张以舟的手臂,一提,便让他跨上了自己马后。
贺知漾骑着墨拘,拉了一溜战俘回来。瞧见齐蔚,她痞笑道:“战果累累呐,被你抢着个‘压寨夫人’?”一句话,惹得全军大笑了起来。
张以舟贴着齐蔚染血的脸,挡住了自己泛红的耳朵。他身上也还是喜服,但他那的战事是在浅滩上打的,身上全是污泥。衬得齐蔚好似红衣猎猎,威风凛凛。越看越像是齐蔚把张以舟打劫回来的。
齐蔚捂住张以舟搭在自己腰间的手,随即将敌军大将的头颅高高扬起。她骑着白马,带着战利品,去向骆羌报战功。今晚,她打了好大一场胜战。
骆羌在营地辕门外,接住了齐蔚抛来的头颅,可他来不及为齐蔚庆贺。他急道:“昭郢来人了。”
张以舟先跳下马,再托着齐蔚下来。他面色凛然,“是什么事?”
骆羌低声道:“带着圣旨,是给你和‘张夫人’的。传旨太监不说是为着什么,我担心是想抓齐丫头……”
“担心个屁。”贺知漾突然插嘴,她将束缚战俘的绳抛给欧阳轶,让他去处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骆羌,你愈发胆小怕事了。”
“小贺……”骆羌皱着眉头,却没有训斥下去。贺知漾有一种异常的兴奋,骆羌清楚地知道,那是想造反。他看向齐蔚,这丫头和贺知漾处久了,带上了一股相似的无畏无匹——他熬出了一只了不得的雌鹰。这只鹰竟让他隐隐有些警惕。
“以舟,你……”骆羌拉住张以舟的袖子,想让他按住齐蔚。可张以舟一言不发,跟在齐蔚身后,一同进了军营。骆羌明白了,张以舟不再沉稳,他也会干出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