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自然都是喜气洋洋,伊奈茨尤为兴高采烈,毕竟柳克丽霞是得到了著名历史学家巴希达·巴沙特亲手授予的勋章,在祝福信件中,巴希达还提议柳克丽霞有时间能到她的寒舍喝喝下午茶。
“我可不可以也跟着去?” 她央求道。
“哈哈,伊奈茨,你跟着去干嘛、你不是最讨厌魔法史吗?” 弗莱蒙特与伊格内修斯大笑道。
“拜托,那是巴希达·巴沙特、一位名气极盛的传奇学者,见一面是赚到的呀。” 她直白地说,柳克丽霞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关系亲爱的,你要想去,我就带上你,巴沙特夫人不会介意。”
她欢呼了一声。
据说毕业前必须进行的N.E.W.T难度比O.W.L.s高得多,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应付了事般上课和写作业,一旦凡事都认真,就累得每天要喝两小瓶活力药剂来支撑她度过繁忙的行程,她不想输、在任何方面都是。
学生会“工作”期间,大量汤姆的仰慕者拜访,围着他嘘寒问暖,留下成堆精致的礼物,他笑容可掬、风度翩翩,她在心里悄悄嗤之以鼻、却又没来由地感到烦闷。
赶在万圣节后魁地奇新赛季开始前,伊奈茨近乎不眠不休地埋头苦读,白天在课堂说笑的时候基本为零,她如今显得相当沉寂和稳重。
精神及身体超负荷运作了一个月,她不出意外地病倒、虽然是对巫师不算问题的高烧,喝过退烧魔药,她继续回学生会打理该跟进的任务,夜深人静,顶着昏沉的头脑,出了神地翻阅冗长的、要审批的学生活动申请,甚至没有留意到背后有人走近的脚步声。
直至桌上的灯光被人用无声咒转为微弱的暗调,她才抬起头,对上汤姆幽静冷淡的目光——
“……你该回去了,这些都不是值得牺牲休息去完成的东西。” 他面无表情,却和气地说,像在好心提醒一名素未谋面的同学。
病理性的高体温灼烧着她的额头、眼睛和口鼻,如泡在热水中的恍惚,她呆滞地点点头,声音沙哑着:“哦,好……”
然而站起身时,她不稳地向前踉跄了一步,他迅速扶好她的肩膀,对视的瞬间,她诚实地直面内心的不堪、开口道: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别再该死地这么对我——连陌生人都不如?”
黑眼睛里的一丝神采动了动,他模仿着她上次的说法、语气不带一点起伏:
“你误会了吧,我扪心自问我在努力扮演着一位礼数周到的弟弟。”
“……是,你说得没错。” 她站直了身体,不再扶着他的手臂,但任由他的手仍在自己的肩上,她垂下眼,用仿若与涨潮海水殊死一搏的决心静静地开口说:“那作为弟弟,帮姐姐补习是理所当然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