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钱就不会给了,到时看情况还可能扣你一些工钱。”
“卖身契呢?”
不明白他问这多余的有什么意思,这年头要不是家里实在没法,或者生下来就在府中,谁会签这个,管家道他问了个废话,说卖身则是一辈子都是王府的人了,生死都要服侍主子,自己是做不得主的。
青决毫不犹豫地说:“我签卖身契。”
“青决!”傅红莲惊道,“你可想好了?!”
“我无父,母亲年迈,久居深山,”三娘快一千岁了,他说的倒也是实话,“无妻无子,无牵无挂,此生都做……王府的人,自是我的心愿。”
傅红莲想起一事,“那你姓什么?认识你到现在,我还不知你姓什么呢。”
“我……没有姓。”
“你可愿跟我姓傅?”
“既然已是您的人,一切听从郡主安排。”
于是,青决不但跟明王府签了卖身契,王府也给了他一个身份,名唤,傅青决。
签字画押的时候,傅红莲看他笔迹,不禁扑哧笑了出来,说他看着仪表堂堂,怎么字这般丑。
被她笑话,青决难得脸红了一下,说家中贫寒,认字都是自学,不懂什么叫好字。
傅红莲接过他手中毛笔,在另一张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三个字,傅青决,问他这字如何?
青决只觉得好看,像她的性格一样,大方爽快,还透着一股正气。
王妃听闻又乐了,说红莲这字安在男子手里自是不错,豪放大气,但是作为女子秀气不足,仗着自己比别人多读几年书,欺人不懂。
不管母亲如何调侃,傅红莲拉着青决就走,偷偷地跟他咬耳朵:“没事,以后我教你。”
看她粉扑扑的小脸,青决只想知道,如果能亲一亲她,该是何种滋味。
虽然青决卖身给了明王府,名义上和傅红莲是主仆,但他两毕竟同生共死,傅红莲更多的当他是朋友,又因着他是自己的护卫,去哪儿都带着他。
别人见了问她从哪儿找来这般俊俏的侍卫,她更觉得意,她傅红莲所拥有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青决,你看我绣的这只野鸭,可形象?”
环儿是没看出来这是只鸭,倒像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山鸡。
“绣的好,跟池塘边那只一模一样。”
“青决,我刚才弹得那曲,可动听?”
环儿赶紧把耳朵里塞的宣纸取出来,郡主的曲子如魔音灌耳,一般人听不完一曲。
“好听,和先生刚才教授的一点不差。”
“青决,你快看!我刚画的的竹林!”
环儿一看,这竹子定是入冬后的竹,快恹死了,就是竹林间为何还横着一把刀,刀身如半月,刀柄点着一点朱红,倒是栩栩如生,隔着画纸透着嗜人的杀气,像要从画中跃出一般。
“好画,挂在床头最合适。”
环儿天天听他两一唱一和,脑袋都大了,这两人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夸,自娱自乐好不快哉。
更多的时候,傅红莲酷爱读书,不但她读,也给了不少书让青决打发时间,说她傅红莲的人,可不能胸无点墨,出去惹人笑话。
青决颇听她的话,比傅红莲还勤奋地读书,他聪慧,很多事一点就通,这些日子也了解了不少人间的事情。虽然少不了闹笑话,但是青决渐渐地,越来越像个真正的人了。
连他的字,也受傅红莲影响,写得连王妃都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王妃暗地里和王爷感叹,这般能文会武的人物,若不是从小家里没好好教,若是考个功名,也不至于在王府里当个小小护卫。
远在青尤山的三娘又打了个大喷嚏:谁又骂我!
这日傅红莲带着环儿和青决在茶楼听戏,今儿这出唱的是白蛇传,正唱到那白素贞与许仙断桥相会,烟雨朦胧,才子佳人,好不浪漫。
傅红莲吃着茶楼的糕点,百无聊赖,左顾右盼。她最不爱看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觉得人生又不是只有这一件事可做,为了个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戏码大家都熟,就是这戏班子来了个新来的名角儿,有口皆碑,都奔着他来的,茶楼里人满为患,倒也热闹。
抓起盘中的瓜子,她给身后两人各塞了一把,招呼他们,“环儿,青决,你们也吃!这家的瓜子炒得不错,比王府的厨子炒得香!”
青决心不在焉地接过,他看得津津有味,原先只在金花婆婆嘴里听故事,现下有人演给他看,又是他最喜欢的话本,他可感兴趣啦!
一段唱罢,台上的戏子向观众行礼,傅红莲捧场地站起来,从二楼的包厢往台上撒印花券儿。这印花券也是在茶楼里买的,若是唱得好,客人就可以赏给台上的人,他们捡了可以向茶楼换银两,多出来的钱就归茶楼。这就是平扬城有钱人的玩法。
“哟!我瞧见谁了?”一声娇呼从包厢外面传来。
傅红莲一听,来不及躲,只得把头埋到胸前,当个鸵鸟,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厢门走进来一位少女,着桃粉色的长裙,穿金戴银却不俗气,看起来也是家世显赫,身后跟着一个丫鬟两个侍卫,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