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熬好。 林笑却道:“我打,我打就是了。” 林笑却拍了拍晏巉的手:“打你一下又一下,你坏,我罚你了,这事过去了,都过去了。” “大哥还是我们的大哥,最好的大哥,养我们的大哥。”林笑却紧紧制着晏巉,过去他是制不住的,可是晏巉越来越虚弱,这个在战场上杀敌的恶鬼将军,连他都能制在怀里了。 大哥还年轻,却已走到迟暮。 林笑却问太医,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住大哥。 太医说陛下郁结于心,心存死志,如果能重燃希望,好好休养,或能有所好转。 秋末的时候,林笑却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他跟着大厨学了好久,大厨说他没有天分,但是很认真,认真的人做出来的饭菜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一桌子饭菜吃不完,大哥不准人扔掉,他连吃两天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后,他说:“怯玉伮,以后不要做饭菜了。” 林笑却 说是不是太难吃了。 晏巉摇头,眼眶微红:“我舍不得。” “◢” 太医说了,心情好身体就会好。只是成亲而已,大哥不会做别的。名分上而已。他愿意。 谁知晏巉拒绝了。 晏巉望着怯玉伮,心中绞痛。 他不能,他不能够。 怯玉伮年轻鲜活的生命,不该与他有更深的牵扯。 晏巉缓缓站起来,慢慢走到怯玉伮身后,垂手搂住他。 “你还年轻,你还小,怯玉伮,不要因为怜悯与同情葬送你的一生。”晏巉俯下身,亲吻怯玉伮的头顶,一滴泪落在他的发间。 冬来了。 天气越来越冷。 休沐日里,晏巉跟林笑却呆在被窝里,谁也不想出去。晏巉是疼的,林笑却是懒的。 林笑却缩在被窝里,说外面下雪了。窗子开了一扇,他拍拍晏巉让他也看:“大哥,你看,下雪了。” 晏巉抱住林笑却,说外面冷,再想出去玩也要等雪停。 林笑却笑:“我又不傻,被窝里这么暖和,我才不想出去。睡懒觉睡懒觉,不睡到中午不起来。” 林笑却笑着伸手到晏巉脖颈间,想冰冰他冻冻他,可是晏巉竟然不觉得冰。 林笑却望着他,轻声道:“大哥,你的体温好凉。” 晏巉说是怯玉伮太暖了,林笑却说不暖,有点冷。 晏巉将林笑却的手被颈窝里拿出来,捧在手心哈气,呼呼地吹,问他有没有好一点。 林笑却说好多了,将晏巉抱住。宫人端药上来,热乎乎的,林笑却要起来喂,晏巉拉住了他。 “我自己喝,你别起来了,冷。” 林笑却没管晏巉,披了件衣裳照样起来。端过药,“啊”张嘴示意。 晏巉笑:“你把我当孩子了。” 林笑却也笑:“我现在比大哥康健,大哥就是孩子,我才是大人。” 晏巉不跟他争:“好,怯玉伮是大人,怯玉伮长大了。” 一口又一口,味道古怪的苦,是用了好多药植好多药虫的尸体熬的,林笑却只是闻着,都苦得簇了眉头。 晏巉喝完了,漱完口,问怯玉伮他身上还苦不苦。 林笑却笑:“药苦,不是大哥苦。” 晏巉问:“没沾气味吧?”他害怕被嫌弃。 林笑却猛地将晏巉紧紧抱住:“哪有。” 晏巉笑着回抱:“没有就好。” 林笑却又往被窝里蜷缩,拉着晏巉一起:“你平日里太忙了,今天休沐我们什么都不要干,只是躺着就好。” “你看那雪花,还在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完。也许整个冬天,他们都没有休息的时候,而春天到了,又都不见了。”林笑却微微湿了眼眶,他在被窝里蹭了蹭脸,就看不出啦。 晏巉也往被窝里蜷缩,两人 到最后完全被盖住,四周都没有光,乌黑一团,呼吸灼热。 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天下没有权势没有纷争,就只是两人,只有两人彼此紧挨着。 晏巉摸着黑抚上林笑却的面庞,多么想就这样度过一生。 所有的不好的一切都散去,怯玉伮在他怀中,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平安幸福。 他们会上街去,买几串糖葫芦,听几曲绍京歌。 酒馆里的说书先生又说起了一段故事,怯玉伮挪不动脚,支着耳朵想听下去。 那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