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带有许多山坡,山坡上有许多土窑洞。她从前在电视上面见过,土窑洞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女导游解说,现在这些土窑洞已经不大有人居住了。还讲这窑洞冬暖夏凉,今天晚上我们要住的地方就是一处三星级别的窑洞酒店。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大巴车终于到达壶口瀑布。下了车后,远远就听见黄河水澎湃的声响。女导游表示大家有一小时可以自由活动,不要走远,一小时后集合。张南枫跟着面孔有些熟悉的乘客走着,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并不打扰别人。亲身走近黄河,远比电视上看到的更加震撼。张南枫摘下挂在脖子上的数码相机,对着滚滚黄河水一顿拍,可是得到的照片却远远不如眼前的黄河气势磅礴。她认为自己的相机根本拍不出真正的黄河,拍不出真正的壶口瀑布。于是,她停止拍照,在护栏边寻了一块大石块坐下,听这水声,看这烟气,将每一帧仿佛输入脑海,即使在十多年后,她已经不记得壶口瀑布具体的模样,但是残留脑中的影像告诉她,黄河依旧鲜明震撼,连同当初自己那么小的坐在黄河边的孤独身影。这一切,连相机也无法将它停留。这一切,除了她自己,再也无人得知。
在黄帝陵的时候,她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在壶口瀑布的时候,她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女导游将游客集中,依旧是大家重新依次排队进入大巴车内。
大巴车驶向黄土高原上的一条盘山公路。张南枫在江南长大,从没见过盘山公路,她抱着一种别人察觉不到的小心翼翼的心态时刻关注着大巴车本身,她真怕大巴车会在转弯的时候飞出去,同时她又十分感叹司机的车技了得。半个多小时后,大巴车在山顶处停下。
这时,天色已经略微暗淡,但还是看得清眼前的旅馆。张南枫四下打量着,旅馆比她想象中大得多也好得多。并不是建在土坡里面的窑洞,而是一种新式的建在山顶的可以俯瞰整座山景的窑洞旅馆。上下共有三层,每个房间都是面朝外侧的由扇形的门和窗户构成的门面。每个门口都悬挂着红灯笼,还有红辣椒。整座旅馆的墙面都是土黄色,而火红色则无处不在的点缀着每一处角落每一个房间以及餐厅和大堂。
女导游给所有人分配了房间,来这的大多数人都有伴,有伴的都分配在同一间。而这里的房间没有单人间,女导游告知张南枫她要和另一个女人合住一屋。而那个女人刚刚已经拿走钥匙先回房间了。女导游又告知张南枫房间号,让她自行去房间。
于是张南枫按照房间号找到房间,她推了推门,房间门已经关实了。她敲了敲门,没人应。但是耳朵凑近了门,又能听见里面似乎有声响。于是她不再客气,重重的敲了门,并且大声询问:“有人在里面吗?怎么不开门!”
重重的敲了好一会,门里面才出现一个急切的女人的声音:“外面只有你一个人吗?还有别人在外面吗?”
“当然只有我一个!”张南枫没好气的回答。
随后门拉开了一条缝,说是一条缝,拉开的宽度目测也超过二十分米。张南枫什么也不再说,快速的进门,然后快速的重新关上门。
只见年轻的成熟女人夹着身子,迈着湿答答的步子,全身光秃秃的,蹑手蹑脚重新走回浴室。就在刚才开门的一瞬间,张南枫的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冲击竟然不亚于刚才面对的壶口瀑布。对方洁白而丰腴的胴体毫不羞涩的完完全全暴露在她眼前。对方看起来不瘦,甚至腰一点都不细,但张南枫在一瞬间产生一个不齿的想法:这个女人摸起来一定极为松软。这才是一个真正成熟女人的身体,在这个成熟女人的面前,自己像是还没完成发育。
房间有凉意,显然空调早已被打开。张南枫放下行李包,站了好一会儿,才沿着床边坐下。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于是她假装看手机,缓解自己不安的情绪。巧的是,手机上也正好有一条未读短信。
刘愁心:听阿神说你去了西安?
张南枫略感吃惊,竟是许久没有联络的刘愁心发来的。于是她回复道:是的,去玩几天。
张南枫看着手机等了一会,并没有马上收到回复。而这时,那个女人也洗完澡换好衣服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女人看起来要比张南枫大个三四岁,长发还是湿淋淋的,垂在肩膀上,白色短袖上沾了一些大小不一的湿圆点。
“那个,钥匙给我一把吧,我要去大堂吃晚饭了。”张南枫的声音淡淡的,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她总是这样,对待不熟悉的人喜欢冷淡处理,即使她认为刚才的开门使自己带有歉意,她也固执得不想去解释。对着已经发生的事实解释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没有的话,那自己就可以闭嘴了。毕竟就算过完今晚,她与这个成熟女人还是陌生人。
成熟女人也没有因为被看光身体而气恼,只“哦”了一声便翻出钥匙,卸下其中的一把递给张南枫。
接过钥匙的张南枫仍然觉得有些尴尬,说一声“谢谢”,便先行离开房间。
张南枫到大堂的时候,一些熟悉的同车面孔已经就坐了。他们这波游客被安置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