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散着长发,光着脚丫,狐狸眼睛一样形状漂亮的眸子里带着些娇嗔。
每回见钧小姐都得割腕淌血,头脑昏沉。其实召唤她若只是买短命的话,只要攒够钱后一次解决就可以,但我在短短三年间就控制不住地找了她十几次。我对钧小姐的感情难以言清,就算仅是见她一面都要经历死亡将来的折磨,我也愿意。母亲下葬的那天,钧小姐第二次出现在我的梦中,细节难以记清,但她温柔怀抱和香软身体带给我的感觉却难以忘怀。
“我可以用我剩下的命,来换母亲复活吗?”我看着钧小姐,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的力量还不足以做到这件事。”钧小姐苦笑了一下,说:“人命虽轻,却也是一去不复返的,起死回生这事儿或许只有真正的桃浪才可以办到。我也只是桃浪其中一小片破碎神魂的转世而已。”
钧小姐之前和我讲过关于初始之神的故事,她说初始之神之称中虽也有神一字,却与神有天壤之别,神在初始之神面前连尘埃也算不上。初始之神共有六位,分别为,被称为群星之神与宇宙具象的淮逝,被称为燃月之神与初始梦魇的月燃,被称为初始光耀与封印之日的寂盛,被称为初始混沌与毁灭根源的沉浮,被称为初始生息与生息具象的枝流,以及被称为初始死亡与死亡具象的桃浪。据说初始之神诞生于宇宙形成之前,本体已消亡,破裂成了无数的碎片,钧便是桃浪其中一个碎片。这个故事对我来说很遥远,但却令我深信不疑,因为我在初中课本上见到过这些名字。钧小姐的目的是融合其他桃浪碎片,聚集更多初始死亡的力量,最终献祭自己,复生桃浪。不知为何,了解钧小姐的真实身份后,她少了神秘感与距离感,令我更加喜爱了。
“那,可不可以把我剩下的命转让给我父亲用?”
“这个也不行。”钧小姐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地说:“从你还是孩子的时候我就在关注你了,你有被死亡亲和的体质。这段时日能来帮你是因为终于杀死了那个发现我行踪的另一个化身,可以安心一阵子了。知道为什么每次你见我都得流很多血吗?其实我看你受伤也很心疼,但也无能为力。我受了很重的伤,没有血中蕴含的死亡之力支撑无法现身,我剩余的力量只能帮你了,对不起,妙妙。”
“那我可以不可以知道,我父亲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可以。”钧小姐垂眼,沉默片刻,说:“你真的想知道吗?”
“想。”
“还有两个月。”
“他妈的,敢欺负我们妙老师?!”杨厉一脚踹翻工头,站在我身前,骂道。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由于母亲的过世,我接近一个月没有工作,学校的工作很好请假,物业管事儿的与我相熟,很好办。原本最难办的是工地的活,这活儿一天不去就会有人顶替,下回有空位不知会是多久以后了。但当时的工头很欣赏我,休息时他常请我喝饮料,总夸我说,我最欣赏你这种自强能吃苦的姑娘,我干工头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这样的姑娘。给工头打电话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率先开口问我是不是有难处,你要想干,这个位子可以一直给你留着。
后来工头替换成了开发商的小舅子。那个逼玩意很欠揍,平日常挖苦讽刺我,还说要包养我,被拒绝之后,开始处处为难于我。别人的工资都是日结,我的却要一周一结,还要先压老子一周的工资。这我都忍了,因为别的工地一天工资一百五,这儿两百,我想着压一周就压一周吧,只要发就行。大约一个月后,工头以经费吃紧为由,开始拖欠我的工资,其他人的照发。我这脾气,哪吃得下如此的亏?我踹开工头的办公室,板砖哐一下砸在他的办公桌上,说:“今天,工资和你的命,我要带走一个。”
工地的工头基本都与街上的混混相勾结,这孙子也不例外,只是我没想到这些小混混都还挺训练有素,警犬似的敏锐,板砖声一响,就窜进办公室八九个人,硬生生将我挤了出去。
工头似乎被我的气势镇住了,不敢叫小混混揍我,也赶不走我,就开始无能地大声斥骂,或许他希望我会因此觉得丢人,进而自己离去。开玩笑,老子死都不怕,会怕丢人?
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工头也骂得更加起劲,似乎想找回点场子。
我微微低头,盯着工头的眼睛,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在我即将出拳时,余光看见一个高大壮硕又眼熟的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待人近了我才看清,这人叫杨厉,是我的学生。
“他妈的,敢欺负我们妙老师?!”杨厉一脚踹翻工头,站在我身前,骂道。
杨厉身后跟了十来号人,为首的几位我都挺眼熟,有周言,刘冶,方准,白渊水,这几人都不老实,经常能听见校园广播通报批评他们打架,让我有些惊讶的是,人群里还有翼亭。我很喜欢翼亭这孩子,他挺老实的,对待计算机课态度最认真的就是他,也经常向我请教问题。虽然平时的我很讨厌经常和我说话的人,但作为老师时却像被另一个人格上了身,越向我请教问题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