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
在杨厉三拳两脚打翻几个小混混之后,工头蔫了,边嚷嚷着我大哥是吕望,你等着,非得弄死你,之类的我听不懂的话,边灰溜溜地跑了。
“妙老师,你咋在这儿搬砖呢?”杨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确认我安然无恙后,问道:“你一个月没来,大家都挺担心你的。”
“呃,一点业余爱好罢了。“杨厉是咋知道我在这儿搬砖的呢?真实的缘由不能告诉他们,我又不擅长编瞎话,低头沉默了片刻,才想到可以转移话题:“你们是咋知道我在这儿的呢?”
“跟踪你这馊主意是翼亭出的。”杨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别看这小子平时不说话,看着老实,其实点子可多了,老师你别怪他哈,最担心你的就是他了。”
“我没啥事,就是想休息休息。”我欣慰地笑了,说:“谢谢你们还惦记着我,放心吧。”
看热闹的人散了,杨厉也带着人走了,可刘冶迟迟没有离去,我看着他的期待的神色,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师父,您在这儿修炼呢?”
“就是简单的搬砖。”刘冶这小子什么时候都是一脸高傲,总拿鼻孔看人,现在这么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让我有些想笑:“谁是你师父了?“
刘冶双手捧着一盒烟,打开烟盒,送到我面前,谄媚地说道:“再教我两招呗?“
“会的全教你了,再逼话揍你。”我从中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还记得第一次教这个班的时候,下了课,刘冶就鬼鬼祟祟地走到身边,说:“妙老师,你会功夫吧,能教教我不?“
“我不会。“我眉头皱起,心里却是疑惑,这小子是怎么看出来我会的?
刘冶二话不说一拳朝我打来,我下意识侧身躲过,顺势前崩步,猛地抬肘顶向他的胸口。
刘冶倒飞而出的身子撞倒一片课桌,他一手捂着胸口,断续地大笑,重重地咳了几声之后,嘴里兴奋地喊着:“我真没看错!“
我从小就对八极拳感兴趣,练拳和锻炼身体被我当作一个陶冶情操的业余爱好,我其实没有练过实战,更不会打架。在刘冶这小子的死缠烂打下,我教了他一招半式,敷衍说,招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体得好,不然会的招式再多,反应跟得上身体也跟不上,先好好锻炼身体吧。我有些好奇为啥刘冶能看出来我练过,问过他一次。刘冶说,老师您虽然长得高又瘦,乍一看像文质彬彬的弱女子,但眼神一下子就把你出卖了。你的眼神像虎一样霸道而自信,练武时间长了的人才会有这种眼神,学都学不来。
回家的路上,我抽着刘冶发的烟,心中莫名甜丝丝的。平时我总是不苟言笑,也从未像一个慈爱的老师一样对待这些学生,以为他们也会像看待陌生人一样看待我,但没想到看样子他们还是挺喜欢我的嘛。
同天夜晚,又是我巡逻的时候,又转到上回掏出韭菜包子吃的地方,又接到了一个令我心肝俱碎的电话。
“是边庆的家属吗?”
“是,我是他女儿。”
“你父亲在第一医院急诊科三楼抢救,尽快来缴清费用。”
“他妈的!我爸又怎么了!“接连的打击令我实在无法冷静。
“重度烧伤,脑震荡,全身粉碎性骨折。“医生的语气与当时父亲的语气一样听不出波澜。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是烧伤又是骨折?我来不及细想,也来不及更换保安服,冲出小区,站在马路中央拦了一辆出租车。
医院大门左边的路灯仍旧没有被修好,熟悉的黑暗里却不再有父亲的身影了。
缴了费用,我连忙向护士指示的那间急救室跑。门边站着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高大男人,他见我来,细缝一样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嘴角挂着戏谑的微笑。
“看你妈了个逼!“我被那男人盯得发毛,忍不住骂道。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他给的太多了。“那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瞬间想起下午那小舅子工头苍白的威胁,他说他大哥是吕望,非得弄死我,眼前这人就是吕望?
“你是吕望?“我只觉怒火上头,视线飘忽,脑仁砰砰地跳动,拳握得紧到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不,吕望是我大哥,但这个主意是他出的。他说那小子掏钱买了一条命,他觉得诛心比杀人有意思多了,我觉得有道理,就把你爸弄死了。“那男人笑了笑,朝我伸出右手,说:”我叫连雍,认识一下吧,以后你要看谁不顺眼,只要钱到位,谁我都可以替你弄。“
我只觉得怒火让自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看着连雍轻佻的笑容,又看向急救室血红色的标牌,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我什么也想不了了,我什么也不想顾及了,我现在就想把连雍弄死!弓步蓄势,转胯运劲,我练拳十六年的功力带起全身的力量,伴着怒火,集中在这一肘上,实实地打在连雍的下巴。
连雍骤然腾空而起,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