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乱火(2 / 5)

她一介女流,陛下怎么会将国事交给她处理?况且太医院那边也没有传出陛下病重的消息,这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会把朝堂之事假手于他人呢?”

司徒启将手指一下下地扣在坚实的桌面上,沉沉道:“王珩那样谨慎的一个人,只要他还有半点心力,就绝对不会将朝堂之事假手他人。如此看来,他的身子一定是坏到了极处了,他万不得已才让卫皇后替他打理国事。怪不得,我就说王珩和卫昤安好端端的搞什么斋戒?原来名为斋戒,实则在避人耳目,免得让天下人发现了王珩病重的事实,再引起各方的异动。”

司徒烨仍旧踌躇:“仅凭一个字就做此论断,会否太过武断?”

司徒启眸中凉意森森,唇边的笑却还停在那里:“或许,咱们可以试一试呢?若是真的,咱们可就不必再等下去了。”

是夜,昤安知道三更过后才刚刚批阅完了奏折,全身的骨头都在喀喀作响,整个人从头到脚俱是疲软的,正欲到那铺了鹅羽软垫的长塌上躺一躺,就听到那边刘苌进来的声音,她疲惫一笑,道:“公公这么晚了还没睡?”

刘苌行礼,嘴里叹道:“娘娘还未歇下,奴才又怎么敢先休息呢?最近您总是整日劳碌,那眼睛底下的淤青眼瞧着又大了一圈。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嘴上虽不说,可心底里却是最心疼娘娘的,偏生娘娘您半分也不爱惜自己,日日都批奏折到三更天以后才肯睡觉。”

昤安坐在榻上笑道:“陛下既将国事托付于我,那本宫自然要勤勤恳恳,也不过是少睡片刻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公公不必放在心上,”她话锋一转,道,“陛下今日怎么样?可有好些?”

刘苌只是叹气:“这都十月里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凉,陛下本就是极畏寒的体质,如今就算不下床,也要盖着冬天的被子身上才能热乎一些。今天陛下也就清醒了三个时辰,其他时候也全在昏睡,奴才有时候真的怕……”

昤安愕然,心猛地一跳:“孔真不是在为陛下日夜问诊吗?为何陛下的身子还是这样越来越坏?”

刘苌无奈道:“陛下的身子本就已经坏透了,孔真这些日子全力救治,睡得也不比娘娘多多少,听他说,他已经用了最重的药来吊着了,接下来……恐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一步看一步,字字诛心,原来如此。

她蓦然凌冽了气息,觉得自己满心满肺皆是痛的苦的,没有半分的地方可以由得自己恣意倾泻这份苦楚和落寞。她不敢对王珩说,不能对旁人说,只能自己默默呢喃,独自承受这泼天的风雨和喧嚣。

忽然地,原本安静的周遭忽得嘈杂了起来,像是铁匠打出了漫天的火树银花一样,忽然地就淅淅沥沥地滴漏出了无数的喧闹和光亮出来。那混乱驳杂地声音越来越大,直似要将屋顶掀翻似的,不只是哪个太监尖细的声音“嚯”地划破了夜空。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

昤安几乎是从坐榻之上跌坐了下来,先是跌跌撞撞地摔倒了桌案之前,然后被刘苌慌慌张张地搀扶起来往王珩的床榻边跑过去。

彼时,那火不知从什么地方攀岩了进来,活似千万条灵活的泥鳅,昂殿内各个角落迅速地窜去,轻易地就掀起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王珩早已被冲天的喧闹声和嚎叫声惊醒,正颤颤巍巍地掀开被子,他是久病的人,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又被骤然而起的大火给经吓住了,一时竟瘫坐在床边不能前行。

此时的火苗已经窜上了床榻前方的杏黄纱帐,正发出“吱吱”的声音向这边倾颓过来,眼见就要缠上昤安的衣角,王珩登时大惊,忙对身边的刘苌道:“快带皇后走,快!”

刘苌的声音带着哭腔,道:“陛下,老奴怎么能丢下你呢?老奴不能……”

王珩的声音怒到了极点,连带着胸脯都颤抖了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难不成还分不清轻重缓急么?快带皇后走!朕命令你,快!”

昤安一把扶住王珩,决然道:“阿珩,咱们要一起出去,你别想做那英雄救美的盖世英雄,就算你做了,我也绝不承你这个情!要走一起走!”

王珩惊怒交加,开口道:“阿昤!你怎么……”刚刚说了一个开头,只听前面“哗啦”一声,那硬实的紫檀木镶金翠竹龙痕门骤然垮塌,噼里啪啦的声音缠绕着前方宫人说话的声音,把王珩后面的话尽数都堵了回去,然后,一个黑且高大孔武的身影冲进了殿中,不由分说地奔至昤安面前道:“微臣救驾来迟,娘娘可否安好?”

昤安看着眼前的面目模糊却声音朗朗的叶弈,心里微微发苦,声音喃喃:“本宫还好。”

“娘娘,时从紧急,先让刘公公带您出去,陛下由微臣来护送。”

昤安看着面前面容模糊的叶弈,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她知道自己不能犹豫,便拉住叶弈的袖口,定定道:“拜托你了。”

叶弈快速点头,随即侧过身将王珩背起,左一下右一下地避开那从房梁上落下来的火光碎片,直直往殿外冲过去,昤安和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