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晏家人吧?”
冉啾啾微偏了下头,发梢在锁骨间卷起傲慢的弧度:“晏家?那是什么东西?”
钟原哑声,被突然反转冲击地头晕目眩,身边杨哥已经失控地面露骇然!
不是晏家人?那怎么可能操控晏家鬼?!
杨哥瞪大鬼眼看向冉啾啾抄在口袋里的双手,试图找出法具。
玄门法具千奇百怪,时不时会冒出个新鲜的。
如果真有人能够做出操控契约之鬼的法具,那可足以称得上横空出世了。
这人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杨哥露出讨好的笑来:“钟原的事在晏家这儿算是了结了,既然大师接下姚诗的委托,那这家伙就随您处理,我就不打扰大师了。”
钟原大惊:“你什么意思?!”
杨哥没理会他:“还请您给晏家个面子,放我离开。”
冉啾啾懒懒抬眉,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送上门的厉鬼,让我放了?”
又是一个想和厉鬼订立契约的人。
玄门里这样的人多了去,毕竟做脏手事十分方便。
但杨哥不敢背叛晏家,被他们逮住非得魂飞魄散不可。
杨哥当机立断想要逃跑,然而膝盖像是种在水泥地里,怎么都站不起来。
他咬咬牙,周身煞气猛然暴涨数倍!
吊顶灯泡疯狂闪烁后接连炸裂,碎片砸满一地,停车场里顿时黑了大半,空气也骤降好几度。
阴冷煞气朝冉啾啾汹涌扑去,却只掀起她耳边发丝。
冉啾啾本想看场杂耍,耳边传来姚诗惊恐痛苦的尖叫。
她失望叹气。
那只一直抄在口袋里的右手终于伸出。
杨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两指并拢,以极其随性洒脱的姿态在身前画出符文,落下的每笔有莹白光辉流转而逝。
他尖叫:“这不可能!!!”
怎么、怎么会有人不以符纸为媒介画出法咒?!
玄门至今存在数千年,别说书里,就连传说都没出现过这样的术法!!
冉啾啾傲然轻笑:“井底之蛙。”
最后一笔落下,冉啾啾轻转手腕。
杨哥看着如夺命风筝般飞来的符咒,迫不得已只能断尾求生,煞气源源不断地冲击束缚。
可他的惊恐却逐渐攀升。
这是哪来的怪物?!怎么光是挣脱束缚就近乎耗尽他的煞气!
能动弹的那一秒,令人闻风丧胆的厉鬼如初生婴儿般无害。
杨哥狼狈逃跑,一只腿刚穿过墙面,身体忽然腾空而起,有股无形的力量拽着他朝后飞去。
灯泡、指示牌……视野里一切都变成庞然大物,杨哥最终被冉啾啾凝在指尖。
与姚诗不同,他的魂珠像是从墨里捞出来的,乌黑不祥。
杨哥向来能屈能伸,当场怂道:“我和你结契!给你卖命!等等,我这就毁了晏家契约!”
“结契,你也配?”冉啾啾挑起眉梢,“不过我确实需要……你的命。”
指尖轻捻。
“——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嚎几乎穿透姚诗的耳膜,她捂住耳朵,瞪眼看着杨哥的魂珠黑雾消散后变得透明。
“这是……”姚诗头皮发麻,又止不住崇拜,“魂飞魄散了?”
冉啾啾嗯了声,随手将魂珠塞进口袋。
收拾完一个,她黑眸一转,看向瘫软在地的钟原。
钟原猛得一颤,翻身直接跪下,朝冉啾啾不停磕头:“对不起!放过我!求您放过我!”
卑微到丑陋不堪的模样让姚诗恶心地想吐。
但就是这么个小人,居然能毫无愧疚地害命。
所以冉啾啾从来不小看这类人。
钟原急病乱投医,又朝着姚父的方向痛哭流涕:“小诗!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也没有骗你,在确诊之前我就是你看到的那种人!死亡太可怕了,把我活生生逼成这副模样!”
“王八蛋!居然有脸说这话!”姚父勃然大怒,捞起袖子就想冲上去揍人。
可人还没走两步,钟原忽地翻倒在地,捂着肚子□□。
姚父:?
碰瓷?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试探:“小诗?是你打的人?”
姚诗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刚才飞踹过去的右腿,扭头呆呆地问:“天师?是你吗?”
冉啾啾回给她一个懒洋洋的哈欠。
察觉到腿又有自己的想法,姚诗慌得不行:“等等!我没打过人!”
太暴力了!她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连吵架都没过几次!
“哦,现在会了。”冉啾啾散漫地说。
姚诗对着钟原拳打脚踢,力气大的都不像个女孩,钟原沙袋似的在地上翻滚爬动,到后面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
看得姚父又解气又心惊肉跳:“慢点!轻点!别把自己打坏了!”
起初姚诗还心慌,可暴力实在太能让人宣泄了,当内心的痛苦、憎恶和后悔翻涌而上时,姚诗已经分不清落下的拳脚是不是真被控制。
钟原有气无力的呻口今在静谧空旷的停车场放大,或许是神志不清,藏在心底的话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