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算是走对了。”他忽的顿了顿,涨红了脸说道,“不瞒你说,俺俺就想当将军。”
蒙溯听了这话却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反而颔首道:“如你所愿。长风。”
“末将在”
“即日起,赵端便为你裨将,日常行事,须多提点。”
“得令。”
他着向赵端,笑说道:“你先跟着于将军,他自会带你熟悉军中事务。”
“俺不是在做梦吧!俺去过晋国,去过魏国,去过齐国还上过大都,那些个军营里的长官一听俺说要当将军,没有一个不笑俺的。今儿估摸着是撞大运了。公子看得起俺赵端,俺有的是力气,一定会跟着你好好干。”
“噢,还有还有。”赵端一拍脑门急道。
“请说。”
“老于他们都叫你公子,俺现在成你部下了,能不能也这样叫你?”
赵端不知,除去南诏,其余七国亦是这般,若在其主尚为公子之时跟随,是为肱骨心腹,即便是日后其成为世子甚至于国主,除去正式场合,皆无需改口,以此作亲疏之分别。赵端此举实则有僭越之嫌疑,可南诏不同中原,蒙溯同其部下又是不拘小节之人,自然不会在意。
只见顷刻间,众人齐笑出声来,赵端不明所以,以为惹了笑话。一时间手足无措,表情尴尬地杵在那儿。
蒙溯看到赵端黝黑的脸憋得发紫,便不再逗趣他了,解释道“你不是已经叫上了。”
赵端挠着头愣了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似得猛一拍巴掌,随着众人笑开了。
楚王宫。
朝议结束后,一众官员聚在朝晖殿外的过道上似乎在言辞激烈的议论着什么。
“王爷偃旗息鼓还没两月呢!这又急着出兵讨伐南诏。”
“哎,多事之秋啊。”
“先不说这个,以王爷的性子,也不过早晚的事儿,我最看不惯的还是韩子晰那毛头小儿,不过是前些日子打了一场胜仗,嘿!有什么资格被拜为主帅?”
“嘘,你说这话当心点,免得落人把柄。”
“可不是?他现在啊,是世子殿下跟前的大红人儿,这不,殿下把十五万大军都交他手上了。”
“我说,大伙还是散了吧,如今他韩大将军我们可开罪不起。”
泰昌二十二年孟秋,楚国中领军韩子晰挂帅,率兵十五万远征南诏。
四十五日后,南诏,昆明。
“回禀大帅,楚军以至宁州。”
“竟比我预想的还快了些。”蒙溯想到韩子晰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嘴角不由一扬。
“公子,方才据探子来报,敌军将领韩子晰领兵五万借道蜀国。”一个身着夜行衣男子步履如飞地走进营帐,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传竹筒,鼻息略显粗重地禀道,“现已穿越凉山 ,横渡丽水,抵达鸡足山脚。”
“疯子!”蒙溯目光一沉。
古有栈道千里,通于蜀汉,是为蜀道。蜀道之险,世人皆知。而大小凉山更是陡峻挺拔,峰高谷深, 河流深切其间,以至于连蜀道都未能修及。退一万步说即算他们能侥幸出得凉山,接下去要面对的丽水为长江天堑,落差大,水流急,且礁石多,众多河段甚至连深谙水路的老摆渡人都过不了。此人不知作何想法,竟敢选这样一条道。
“拓跋皓,卫啸。”他抬眸,神色如常,语气冷静。
“末将在”二人抱拳出列。
“你们二人留守昆明城。”
“得令”
“于长风,魏岩涛你们二人速点兵五万随我增援龙首城。”
“得令”
五万大军,星月兼程,赶了两宿,于次日午时先楚军抵达南诏军事重邑——龙首城。
龙首城西靠苍山,东临洱海,可谓锁山控海、易守难攻,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此时只见城门紧闭,戒备森严。守城主将曹复该是已得到消息,做好了死守北关屏藩的准备。
“开城门。”
想来守城的士卒已有看到,听得一声威武的吆喝声,城门大开,大军呈两列纵队飞驰而入。
“韩子晰行事古怪,凡事皆不按常理出牌,故而我此回也有所顾忌,就怕他跟我玩声东击西这一出,干脆分散了兵力,增调赫远来镇守龙首。但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他。”蒙溯站在城门之上,举目远眺,百里内的景物一览无余。
“末将听闻,韩子晰虽是文官出身,无论是治军还是布兵都自有一套。此次更是有胆魄孤军入蜀,着实不可小觑。”曹复正色道。
“俺就不信了,一个病怏怏的书生能有多大的能耐,俺且先去会会他。”赵端抽出大砍刀忿忿不平得叫嚷道。
“倒是可行。”蒙溯颔首说道,“ 赵端,你现在就去楚军的营帐之外制造些动静,然后对他们放话,就说···”
楚军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