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正有这王云、华阳和虬林三人,这三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华阳兄弟,你平日往海了吃,一顿能吃多少银子?”王云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华阳不知他是何意,想了想纵是好酒好肉也花不了多少银钱,便答:“顶多也就二三百文银钱。”
“虬林,你呢?”
“我倒是要比华阳小兄弟能吃一些,若是多饮上两口,怎么的也得五六百文银钱。”
王云在心中盘算一番,从怀里掏出碎银子和铜钱几许,仔细数了数后慷慨大气道:“这顿饭兄弟们尽管往海了吃,吃好喝好!我们来个把酒看戏!”
华阳、虬林二人只觉着有意思,便跟着他的身影,成为这最后一拨踏入驸马寨大门的宾客。
三人方寻了个边角的桌子坐下,那门口的门报扭扭捏捏,报也不是不报也不是,最后豁出去了才朗声喊起来。
“庐陵知县王云前来贺寿,赠……赠银一两三百文。”
此报一出,瞬时惹得无数宾客哄堂大笑,各路豪杰纷纷盛赞这平天王威风,连一地知县都前来拱手参拜!也笑这知县大人也忒穷酸,不知他何来脸面拿得出手!一时间,有百十号好事的贼匪纷纷伸头探目去找寻这知县大人的身影。
谁知那知县不以为耻,反而从角落里站起来,朝着四方汉子们连连抱拳致意,很是得意。只是苦了华阳和虬林,只得硬着头皮陪笑。
再过得片刻,一道道山珍美味捧到桌上,一坛坛好酒佳酿陈摆桌前。好滋好味已到,却无人率先吃饮,只等这山上主人家发话开宴。
然而又过了片刻,倒还是未见到这主人家到来,眼瞅着菜肴就要变凉,王云三人再不管顾,见无人干涉就自顾吃喝起来,好酒好肉大快朵颐,只他三人胃口快活,倒是惹得同座皱眉不已。
吃了半饱,王云端起酒杯朝华阳举来。
“华阳兄弟这杯我敬你。莫始你我杯中干,英雄无惧虎龙潭。任凭风波卷浪起,稳坐钓台酒一盏!”
华阳抹了嘴上油光,同样举起杯来。
“相逢本是陌路客,一个红薯落贼船。任君使来神仙手,书生自当认棋盘。”
那胡吃海喝的虬林听此意兴大起,也端起酒杯嚼起文来。
“千里相逢会龙潭,天起缘来地作牵。待得明朝龙虎伏,更须三百杯中满。”
这三人举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原来他们话中各有意思,王云只觉牵扯这陌路相识的华阳来趟这贼匪山寨,自觉心中有愧,谁知这吴小哥远非面上瘦弱,处变不惊好个英雄气概,自当敬酒赔罪。
不曾想这华阳早已内里清楚明白,知这王云以知县身份来闯匪寨,所谋必定非同一般,但欣赏王云做派,便要瞧一瞧他究竟有何神机妙算,在这凶险匪寨又会如何落子布局,他只当在旁观棋不语。
而这仆从虬林,也远不是表面上的仆从身份,说不准就是这王云的一记暗手,多少道出些目的,竟是要端了这窝贼匪,口气当真不小。
“久闻王知县年少成名,今夜能聚一桌也是幸事,只是实不该讲这般大话。”
这声音突兀传到三人耳朵里,寻声过去竟是对面同桌客。那人一身阴阳法师袍衫,脸上半黑半白怪里怪气。
“这仙矶山可不是什么普通贼匪山寨窝,我劝王知县吃罢就走,若是得罪了这里主人家,他们可不认你是不是什么朝廷命官。”
王云抱拳道:“敢问阁下是哪路好汉?”
那怪人冷冷道:“相逢缘浅,我只是个跑江湖变戏法的,不值当道个名姓。不过我倒是可以跟三位讲讲这间山上传闻。”
王云三人停下酒杯,细听他说。
“这仙矶山大当家远不是面上看着年轻模样,只知习得了一门采阴补阳的手段能返容颜青春,也不知活了多少寿岁,这山上掳来的青春女子专是为他采补所需,每年销焚的女子尸身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这大当家心性喜怒无常,据说早年来此带着一路兵马,本是王公一族的驸马,只是不知为何在此盘踞下来称王做霸,得了个平天王大名,与各路揭竿而起的英雄结交,坐当山王。”
“这仙矶山二当家更是了不得,能通鬼弄神,会好些个妖魔手段,有人说这大当家采阴补阳的手段就是从他那里得来的。”
“也因着这二当家性情极为阴毒,这镇江金山寺曾有能人得罪于他,寺下佛徒出来化缘便全被他以歹毒手段捉了去,炼成了人干又囫囵丢送回去。奈何这仙矶山上的迷踪阵法厉害,进的来出不去,这金山寺的大和尚和官府的剿兵只得作罢。”
“前些日子有个自命不凡的剑客,据说是昆仑山里来的名门弟子,耀武扬威要来惩恶,还不是被这里二当家以高深手段拿下,穿了琵琶骨挂在刑示台,喏!在那呢。”
华阳顺着那阴阳怪人目光所指这才看见,在匪寨的一角果然有个木架台,十字木架上经铁索缚着个白衫男子,只是此时看来那白衫大多已被污血覆着,一对钢钩横穿肩甲,偶尔因疼痛颤动,已是奄奄一息。
“砰!”
一道闷沉声音响起,却是虬林攥紧了拳头,咬牙捶在了桌子上,两目不知何时已经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