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从环境保护的角度还是良心的角度来说,都要好好保护才行。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在河底留了下来。
我穿过湛蓝的河流,随着气息的指引来到鲛人所在的地方,发现他卧在疗伤的大型蚌壳中。白日的光穿过深深的河水,曲折的在水下漂浮铺卷。他微微侧卧,衣角不安分地随水波飘动,眼睫因偶尔的光线投映而微微颤动。
和我猜测的一样,他呆在这里是为了疗伤,这个河底有一道天然灵地,对他身体修复有好处。
我伸出手,挡住照在他眼上的那一抹光线。
他微微睁开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闭眼,沉沉睡去。
他从来不问我的来意,也不在意我的行程。偶尔醒来的时候看到我,都只是用一种难辨喜怒的复杂眼神看着我。
直到某天我告诉他自己要离开了后,他才和我说了第一句话。
“去哪里?”
和奇异的外表不同,他的声音低沉的很好听。
“这种事情要等离开了才会知道。”我笑着伸出手拦截游过来的鱼苗,说:“也许是东方,也也许是南方。”
在河底的寂静中,一束束明媚的光线透过河面波折的水纹落入入河底,明明灭灭,洒在鲛人的鳞片和衣领间。
“真是落魄的姿态,如同落水之犬。”他语气淡淡,没有主语的话语,说不清是指谁。
“落水之犬?或许是这样,毕竟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我摸了摸自己的袖角,微笑着说:“一旦停下,总觉得自己在满怀期盼的等待什么。”
鲛人皱眉,似乎在思考。
“说起来,你叫什么?”我站起身,开玩笑说:“总是叫你‘亲爱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鲛人冷淡看我一眼,陈诉道:“你已嫁与吾,这等称呼有何不可?”
“哎呀,这么说来,要不是你没办法离开这里,我恐怕也不能趁机离开。”
“你真恶劣。”对方直白的说。
“恶劣也是我身为人类的特点之一。”我说着说着忽然凑上去,悄悄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你看。”
大概是因为我做出了这样有违常理的事情,冷淡的表情有一瞬的破裂,“你在做什么?”
“啊……就是好奇鲛人的嘴唇和人类的有什么不同。”我直起身子,煞有其事的说:“凉凉的,有股海水的味道,你应该是海生物。”
鲛人头上冒起了青筋,“你!”
“哈哈哈。”我大笑着飘出一段距离,回头看他:“这段时间谢谢你。”
“只是暂时放你离开。”鲛人依旧坐在蚌壳中,深蓝色的眸子透过河水注视着我:“吾总有一天会寻到你。”
“我不会等你。”我挥挥手和他道别:“但如果你找到了我,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就这样,我在鲛人身体快要复原的前一天,带上钱,带上鲛人怨念,带上自己无处安放的青春!果断的踏上流浪之旅!
笔友平静的将伏特加和白兰地混在一起,伸手递给我,温柔的说:“接下来呢?”
喝的半醉的我没有察觉笔友平静神情下的怒火,继续说着下一个故事。
“我厌倦了旅游。”我低下头,长发滑落下来,遮住我的脸,“所以我找了一个靠海的地方,租了一个小房子,住了下来。”
“然后我遇见了那个人。”与十七十分相似的那个人。
如果要去形容那个人的外貌的话,用‘欺骗’两个字就可以。
——足以欺骗世人的相貌。
“你在找人?”
身旁传来幼小孩子的声音,我停下眺望的目光,转过头。站在旁边的小孩还没我大腿高,眼睛细细的,穿着有些单薄的衣服,身上还挂着一个商品展示板。
收回打量的眼神,我脱下披肩,蹲下围在对方身上,笑道:“没有,我没有在找人。”
“大人都喜欢说谎吗?”小女孩歪了歪头,也笑道:“买些能够寻求幸福的手工品怎么样?这个就很适合,是有美好祝福的捕梦网。”
“什么呀,说那么多都是为了推销产品,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了不得。”我有些哭笑不得,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还剩多少,我都买了。”
“谢谢惠顾!”小姑娘将所有商品都塞到我怀里,拿着我的钱包一路跑走。
我捏高捕梦网,透过网去看天上圆月,“这种东西能抓住的,只有自我欺骗而已。”
那些早已经逝去的,已经留在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回忆里,留在那个没有月光的黑夜里。
察觉到旁边有人走过来,我放下网,下意识的往脚步声传来的地方看去。
灯火辉煌的世界与树林之间只隔了一条人行道,热闹的烛火偶尔穿过阴影为黑夜点缀色泽。立在空地上身穿华丽长袍的男人,月光照亮他漂亮到不像真人的容貌,衬着唇角淡淡的笑意,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