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皇,不过如此。”
我骤然抬头,正好对上魔皇沉郁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切开我的血肉,一探内心深处。
烛火摇曳,印亮一方黑暗,天地仿佛只剩下此间寂静。
“魔皇……”
“吾不想听解释。”质辛冷喝,打断了我未尽之言,“孤清无愁,过往之事吾可不追究,但之后吾不准你再自作主张。而你的命,非吾不可取,若有下次,你会见证魔之极端。”
他非是开玩笑,此刻恐也不由得我多言。
“是。”
许是不满我的态度,魔皇走近两步,掐住下颌强行抬起我的头,语气凌厉,盯着我的双眼一字一顿,“省下多余的算计,你的皇没无能到需要臣下保护。”
我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何曾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只不过是魔之心性,爱极恨极,一旦失去,便容易癫狂。我再也不想品尝那抹苦涩,若再一次失去,我又该如何。
魔的命数,总脱不出一个执字。
我举起双手投降,“是、好、明白,我再也不敢了。可以放开我了吗?说真的,我不是很相信我的定力,怕自己会有犯上之举。”
魔皇闻言冷笑了一声,捏着我下巴的力道紧了紧,微微俯身,“你可以试试看。”
试试就逝世吗?
“还有什么瞒着吾。”
“呃……”
“孤清无愁!”
“是是是,剩下的就是吃了药需要铸身七日,每日有六个时辰功体尽失,剧痛无比。”我说完往后仰了仰,努力离魔皇远点,别等会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我说完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魔皇似乎有些不愉快,掐紧的手到底一松。
我立马大退几步,躲在床边。
待做完这些,我不由得从内心涌起一阵悲哀。孤清无愁啊孤清无愁,你何时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面对美人不但不敢口花花,还被逼的无路可逃,简直愧对我花丛老手的称号。
魔皇抬眼看我躲在床边探头探脑的样子,发出一声冷笑。
然后我又被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魔皇一点都不客气的把我放倒在床上,挥手灭掉烛火,整个房间一暗。
“休息。”他简短地吩咐。
其实我很想说,跑了一晚上,身上又是血又是尘的让人很没有睡欲,但看魔皇这个表情,估计不会放我去沐浴,我也不敢提这个要求,总觉得会触发什么不得了的对话。
孤清·功体全失·卑微下臣·心虚害怕·无愁。
我无奈卷起被子,就当自己已经洗过澡了。
“吾皇,你不回去休息吗?”我看着坐在我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魔皇,十分婉转的询问。
即使脸皮粗厚如我,也做不到有人在我旁边看着还能安然入睡这种事哇。
魔皇抬起眼皮看我一眼,干脆利落地点了我睡穴。
孤清无愁,彻底扑街。
7.
铸身第一天,风平,浪静。我挽起袖子,开始打理魔皇临时住处。
虽说是临时住处,该有的却都不缺,大概是缎先生安排他人打理过此处,我也只是稍作收拾,顺便从门外摘些花回来做装饰罢了。
嗯,虽说已经沐浴过了,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还能感受到血腥味,我抚着白色芍药花瓣,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错觉吗?
“孤清无愁。”低沉的嗓音自清冷寂静中响起,带着淡淡的威压,不容轻渎。
我起身,“吾皇。”
在我身后缓缓而来的正是魔皇质辛。他看了我一眼,而后眼神自然落在我身旁,白色的花朵在风中柔软的摇曳着。
“我觉得院内有些单调,便自作主张摘了些芍药妆点。”我回身理了理花朵。沾水的花瓣在晨曦光线里愈发显得娇艳欲滴,不由得让我想起以前在魔界院子种的芍药,过了那么多年,不知道还在否。
质辛似有一瞬间的走神,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睥睨天下的气度,“谁允你出房。”
虽魔脉炼制之药可助我重铸魔源,但因我体内佛气未除,所以我除了要承受六个时辰的铸身侵脉剧痛外,还会在这个时间暂失功体。
“为何不能出来?”我被魔皇威胁的次数没有百次也有千次了,早练就了一张厚如城墙的面皮,闻言不慌不忙,将手上的花一放,“虽我现下毫无功体,但有吾皇在,我难道还需要担心自身安危吗?”
“哦?”质辛仍然是那副看不出什么想法的表情,姿态沉稳霸气,缓缓伸出手指向我,“吾从不做无用之事,你能付出什么代价?”
视线在空中相触一瞬,淡淡的试探之意浮现。
“哎呀,吾皇头发乱了,让臣为你梳理吧?”我上前拉过质辛伸出的手,他体温有些低,接触的一瞬间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我心底涌起一丝疑惑,却未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