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他坐在石凳上,化出梳子。
魔皇发根处微微打卷,梳理起来要注意先从发尾开始打理,自下往上慢慢梳顺,才能避免打结。
透过树影扶疏的间隙,静处的君臣无言。素白的手执着木梳,在深沉如夜的发丝中穿梭,一梳一缠,目光悠悠。没有刀光剑影的无尽战火,没有波谲云诡的江湖旧怨,只有潋滟淡阳,晨雾空蒙,清雅花香弥漫,围着小小石桌缭绕不去。
我扣紧最后一个发饰,将其放至魔皇身前。
“许久未做,看来臣之技艺尚未生疏。”我笑了笑,将梳子收入袖中,“不愧天阎魔城第一从臣,不负虚名啊。”
魔皇不置可否,撵着指尖的发丝,语气别有所指,“避重就轻,你个性亦不负虚名。”
我装傻,“有吗?”
质辛抬眼,眼中浮起深沉的神色,“你怀疑吾之话语。”
哪有,岂敢,不敢啊。
我这下终于能体会到什么叫百口莫辩,有口难辩了。当真是魔皇心,海底针。
气氛正凝滞,门外又响起一道温和声音。
“嗯?吾好似来的不是时候?”缎君衡推开大门,看看我又看看质辛。
我顿时大喜,不!先生,你来的正是时候啊!
“有客来访,我去准备茶点招待。”
魔皇抬手,“允。”
“前来何事?”
“嘁,无事就不能前来看你吗?真是不孝子!”缎君衡不满,到底还是将自己此行来意说出,“吾来送药。”
质辛直觉哪里有问题,细一推敲,直指重点:“她呢?”
“炼药时受了一点伤,十九在陪她。”缎君衡回答:“为父代送药,怎样,有问题吗?”
“勿插手吾的事情。”质辛最后落下这一句,身影顿时消失原地,往逍遥别馆而去。
缎君衡笑了一声,伸手拨了拨白色芍药,对空无一人的庭院回答:“吾明白。”
不插手你的事情,但可以插手她的事情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