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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辛(下)(5 / 7)

水波之上。风吹散一池月色,也吹散倒印在水面上的身影。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变得理所当然。

朦胧的霜色透过窗户的雕花,照亮轻纱层层飘动,自领口处断裂的紫色珠玉,滴滴答答洒落一地,昭示着一切与以往不同的关系。

庭院中寂然一片,唯有芍药随风摇曳,在残存的夜色中缓缓绽放。

7.

职业生涯中第一次没能准时起床。

我沉默看着再一次惨遭魔手的外袍,是说这个‘再’就很魔性。我记性不差,自然能记得一开始这个装饰用的是珍珠,某日变成了紫玉,现在估计又得换一个材质。

所以说,我真的……酒后乱性?

唔,虽然不太清楚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我的直觉而言,这件事最好不要细究。

“在想什么?”

一道声音打破寂静,质辛撩开床帘,卸下护具的长发慵懒垂在肩上。不知是不是错觉,此时魔皇心情似乎很好,惯常威严的声线带着几分放松意味。

“啊……”我一时没习惯他这幅模样,思维慢了几分,过一会才缓缓开口:“服色容冶,轻浮好色,媚辞取悦之徒……”

要是天阎魔城的人知道我把魔皇祸害了,大抵就是这种言辞。

质辛:“……”

眼前的人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带着警告:“孤清无愁。”

“咳。”久违的求生欲突然出现,到嘴的吐槽随之一转,指着被拽断的领口装饰,“我是说,衣服怎么办?”

质辛的视线转向我手中。半晌,他抬手化出一盒珠宝,从玉制到珍珠,各种颜色,应有尽有。

准备的还挺齐全,我从里面挑出一个带着细金链的菱形胸饰,稍拉起松垮的里衣袖子,自食其力的开始补衣服。

处于休假状态的魔皇大概也没什么事,坐在床尾看我缝衣服。

补衣服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我三两下就将衣服修复的毫无痕迹,仿佛本来就应该是坠金色细链的模样,往肩上一披。

“这样如何?”我向唯一的看客发出请求夸赞的声音。

“麻烦。”质辛对我衣服上的装饰并不感兴趣,忽而抬手扣住了我正在整理衣领的手腕,目光转沉,连空气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手腕上淡红色指印尚未消退,以魔族的恢复能力,不过数个时辰就会彻底消失。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然后这个不太好的预感就成了真。

我微微后仰意欲避开贴在脖颈处的灼热呼吸,在他怀中略微挣扎,“吾皇……我不想再补衣服。”

喜怒无常的皇者压下身子,在我耳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呵。”

最后,我还是没能早起。

8.

从茫然无措到全然接受,这良好的抗压能力,连我自己也不禁为之折服。

这种自我佩服直到我发现魔皇搬到我房间为止。

9.

我觉得这种事情,要有节制。

——孤清无愁《关于这些年我正儿八经呈上却被驳回的奏折》。

10.

缎君衡最近在逍遥居养病,前来送药的变成了黑色十九。

看魔皇冷笑的表情,我感觉缎先生到底是养病还是养伤,这两者间真的不好说。

月明桥初遇后,这是第二次见到黑色十九。白发蒙眼,妖鬼之气,长了一张年轻非常的娃娃脸,还有一头和断灭阐提差不多的金白发色。

说起断灭,许久未见,不知道他如今是否有注意防晒美白,毕竟他那一身本就不白的皮肤,混在这一群冷白皮里面怕是更格格不入。

黑色十九侧过身,避开我的打量,将药材交给魔皇。

他俩压低声音说了什么,大抵是说到了我的病情,黑色十九转头看了我一眼。

随着魔源渐成,每到亥时,圣魔之气冲突便越发厉害。虽魔皇以血元相助,但此法只能压制伤痛,并不能阻止佛气对魔体的伤害。

因而这几天不断有人前来此地,就是带来医者根据魔体每日伤势而特制的药。

黑色十九取出梦不测,薄如蝉翼的叶刀划开指尖,汲取一滴鲜血。

在他离开前,我趁着魔皇不注意,将一封飞信弹入他袖中。黑色十九脚步微顿,不着痕迹地回头看我一眼。

我唇角弯了一下,“代我向医者问好。”

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正当我以为自己这一手袖手传信的功夫火候未退,仍是那么犀利时,就看到魔皇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垂目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我。

嗯,绝技许久未用,果然还是退步了。

迎着对方的视线,我不慌不忙地抱起放置许久的箜篌,指尖拂了几下,佯作无事问道:“闲来无事,让臣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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