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
“这是你们的计划吗?”
“是。”罢了,他伸手替她将轻裘往上拉了拉,“您好好睡一觉,外面的事情,都会解决的。”
“你叫什么?”
“我随母姓,邵,邵如归。”
“如归……”姬太后重又闭上眼,“其实,我想听你叫一声……”
话未说完,软椅上的人睡去。
“皇祖母。”替她抚平那苍白发丝,邵如归轻轻道。
殿外一人走进,邵如归转身:“准备好了吗?”
“是。”男人声音冷静,一如从前。
“这次,还是不叫她知晓?”
这一次,男人没答,他身后跃出一个狰首护卫上前来将姬太后抱起,几个闪身后消失在密道深处。
邵如归笑了:“这次,如果她还不走呢?”
“我会护住她。”
约是有些意外,邵如归挑眉,遂又道:“福教那边,其实早就分为两派,其一是尚在北狄与边关的,其二乃是后来我的人在大桓吸收的,后者却多是家破人亡的可悲之士,不过是走投无路寻个寄托,实际上并没有沾染邪派教义,有些不义之徒,我这一年来也杀了。有赖世家支援,叫他们手中的武器不错。”
男人点头:“多谢。”
“是我要谢谢你,倪培卿。”邵如归道,却没有再解释,“愿你我都得偿所愿。”
如果是刚刚得知戍北军节节败退的消息时是惊慌失措的,那么此时,亲眼见到曾经的狰首卫重新出现在眼前,邵韵时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他都曾教过的。
他说:“陛下,瓮中捉鳖的办法不止一种,唯有一个步骤是前提,就是引君入瓮。”
他说:“陛下,干戈可能不成玉帛,但若能避免,便是造福百姓。”
他说:“陛下,不要只看眼前。”
他说:“陛下,信微臣一次。”
“公主,禁军统领陈固临阵倒戈,禁军已被南宫铭掌控,”狰首卫道,“五殿下失踪,今日早朝不久,禁军围了大殿,后宫娘娘之后也被带到了殿上控制。我们此行来带公主出城。”
“父皇母后!”邵韵时声音都在颤抖,前世的记忆袭来,叫她险些站不住,“皇祖母……”
“太后早间已经出城,倪公子说,请公主信他一次。”
“……”
整个京城到处都是官兵,分不清城防卫还是府兵。
不明就里的百姓不敢轻易出门,要出城的到了门口要面临几道检查猜能放行。
离开承安府的时候,崇轩在她脸上抹了东西,此时邵韵时扮作妇人挎着一篮子鸡蛋站在人群中。
狰首卫已经卸去面具,亦是乔装在人群中。
眼见着快到城门前,突然一辆马车从后边驶来。
那马车就停下,须臾其中走出一人。
邵韵时心下一沉,是南宫初。
“南宫大人!”城门口的将士躬身。
那南宫初仍是面上带着笑,温温柔柔地看着大家:“诸位,宫里丢了小公主,本官使命在身,不能放大家出去了。”
“公主?公主在哪里?”
“这城门不是说未时才关,再不准出入,可我得回家啊!早知道昨日就不进京了!”
“大人您通融一下,您看我也不是公主啊!”
“是啊是啊!”
……
“对不住了各位,今日找不着公主,本官也无法交差。”南宫初仍是不急不缓道。
“那可不行啊!我妻儿老小都在村里等着呢!”
“这公主在哪里啊!赶紧出来吧!过了未时可怎么办。”
“就是啊。”
南宫初说不放人就不放人。
京城中的气氛,人人自危,在城门口的谁也不想逗留。
戾气便也就起了。
狰首卫将邵韵时护在身边,必要时刻,他们是可以带着她强闯出去的。
眼见着时间过去,有人已经开始着急。
邵韵时手中的篮子被攥得死紧,已经起了汗。
“噗——呃!”
“啊!!!!”尖叫声起。
原本聚在城门前的人四散而逃。
一名男子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汩汩淌着血,歪斜的脑袋上眼睛还是瞪得铜铃大。
邵韵时吓得往后疾退。
南宫初的声音传来,闲闲的:“都说了,不要挤,找不到公主,一个都不准出去,为什么不听?”
罢了,他站在马车上俯身问道:“或者,你们改主意了?”
顿时,本是嚷嚷着要出城的人自乱阵脚,能跑的都跑了。
到最后,只剩下十来个人。
这一招狠透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