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哆嗦嗦道。
“那就随我一同去罢!”司徒申拎起人的后脖颈,大步上前,一脚就踹开了眼前阁楼的大门。
小土匪嚎得撕心裂肺,凄厉叫声像是要把人活剐了——只是他也没能喊上多久。
大门被机关触动在二人身后嘭地阖上,一支飞箭从二楼触发,直向司徒申面门射来。
“噗嗤——”
小土匪被穿胸贯了个透心凉。
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原本关联巧妙的机关被破坏殆尽。
赵闻带人走了出来。
“看到跑走报信的人了,跟着他也许就能找到人。”
“好,”司徒申点头,他蹲在地上,存放银钱的箱子四敞着,几个银锭散落在地上,夹层打开,他手上动作如飞,已经把火铳组装稳妥。
“走吧,”他拉动机扩上膛。
……
“人已经带着钱来了,二狗领着进了屋……但是……”
寨老大不满地一瞥。
回报着连忙道,“但是那人把二狗也抓紧去了,现在应该……”
老三啧了一声,“那小孩激灵,可惜了。”
“哼!”老六一拽手中的麻绳,池中的人被牵引向上,周身俱是一颤。
“哈哈哈哈哈——”男人们的笑声瞬间荡漾开来。
也正是这笑,把他们的位置暴露无遗。
“应该就是这了,”赵闻指了一下木门,“其他地方都看过了,没有人了。”
门口两个放哨的人,已经被摸上来的两个弟兄抹了脖子。
司徒申点头,上前两步,将匕首插|进门缝中,轻轻用力,木门发出了微不可查的声响。
第一眼。
土匪们的身影重叠,遮挡了视线,他只感受到潮湿的水汽。
第二眼。
只一个缝隙,露出那水牢当中的人。
司徒申的心脏上被|插了一刀,这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怎样呼吸。
他站直,把匕首收回腰间,转身向身后跟随的兵士招手,从带来的装备之中,捡出了一枚榴弹。
“长嘉你疯了?”赵闻一把拉住了正在安装肩抗发射筒的人,“这里面一共有几个人,至于用上这个东西吗?咱们人这么多,从屋顶和门缝入手,一人一个弩机都能解决了,连火器都用不上!”
“听我说,赵闻,”司徒申把他的手拍掉,“韶歌在里面。”
赵闻:“我知——”
司徒申:“在我出来之前,你们都不能进去。”
赵闻:“你说什么呢你要自己——”
司徒申:“对,我自己,这枚榴弹射中人之后,碎片会击打水潭、温度骤升,到时候屋子里面都是蒸汽,这是我的时间——后面就全靠你们。”
赵闻:“长嘉你别发疯,从屋顶发射你会掉进去的!这个破屋什么建造强度咱们也不知道,万一你被埋进去了……”
司徒申:“我会找好角度,争取不破坏建筑,而且这屋子是茅草结构,几根横梁的分量没多大,况且屋中都是水,着火的可能性很小。”
赵闻:“你怎么了?这又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
“赵闻!”司徒申低吼。
赵闻这才看见他眼中过多的血丝,和额角上几近爆破开来的青筋。
“你……”赵闻猛地明白过来了,“……公主——”
屋中的笑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屋外的空气寂静得吓人。
司徒申并未回答,他只是抗了发射筒,借助攀爬钩来回两下,便轻手轻脚地上了屋顶。
赵闻干咽了一口。
冷汗从背后倏地掉下来,叫他浑身一个激灵。
“赵指挥,咱们怎么……”
“原地待命,在少将军带公主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轻举妄动!”赵闻道。
“是!”
一门之隔,寨老大终于觉得这无聊的游戏有些厌烦,将手中的绳子一扔,嚷嚷道:“去看看那送钱上来的尸体,看看这远近闻名的京城首富周氏,到底能有多大能——”
“轰——”
周遭匪徒只能看到,他们的老大在一瞬间几乎消失了。
强烈的火光从他身体中迸发出来,在屋顶彻底坍塌之前,血色四溅到屋中的每一个角落,炽热的碎片落进冰凉的水池中,白雾轰然散开,所有人都失去了视觉。
剧烈的声响并不能叫韶歌的心神震荡,真正叫她从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中脱离而出的,是手上绳子被割断的清晰触感。
她在这一刻睁眼,看到了从天而坠的人。
碰撞让她偏离了原本的落水路线。在他们跌落冰冷池水的一瞬,屋顶横梁砸进池中,汹涌的波涛叫两人翻滚了一圈圈。只是他的手抱的太紧了,哪怕天翻地覆,韶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