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贵不贵。”
“而你不需要。”
“夏晨星,千金难买你乐意。”
那一年他们太小,不会讲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所以顾潮用极其幼稚极其孩子的语言告诉夏晨星:你其实是很幸福的小孩。
你超过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出生就已经站在金字塔顶端,拥有最好的教育资源和最好的生活条件,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没有要不到的,无需和他们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因为大家根本不是一路人。
顾潮揉揉膝盖站起身,走到她前面,弯腰伸出手:“走,我们回家。”
夏晨星看了他很久,把手搭了上去。
她的童年里缺失的那一部分教育,那一部分因家境该有的优越感和骄傲,被顾潮用时间和经历一点点教会。
父母没有教会她坚韧和体面,顾潮却独自捡起她被人打碎的自尊,又细心妥帖地替她拼好,零零散散的拼凑出一个对人对事不怯懦不退缩的夏晨星。
后来夏晨星每次想起她留学时大庭广众下羞辱那男生的事,她回忆起的不仅是他早晚硬要带来大教室的廉价面包,还有幼时顾潮拧开盖子塞给自己的那瓶汽水。
没有名贵的牌子,就是他学校门口卖的最便宜的,一块钱一瓶,不知道他是怎么攒的零花,总之他就是给自己买了一瓶,目的只是为了哄她开心。
夏晨星忽然在一瞬间明白,她并不是嫌弃那面包廉价,因为她喝过比这廉价的东西却没有怨言。
她想起那句话。
这需要很多很多钱吗?
不。
这需要很多很多爱。
刹那间天光乍亮。
夏晨星从墓碑旁惊醒。
原来是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