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无疾而终的爱情都是等闲变却故人心,爱着爱着就不爱了。”
“给你说剧情太麻烦了,光跟我抬杠,这底下有个简洁版的。”
这行字很小,只占整张宣传单篇幅的十分之一,像是故意写在最底下,让人不易察觉。
林沭读得很大声:“一个是真正相爱过却成为怨偶,一个是在最爱的时候发现自己是替身……”
窗外雷声轰隆作响,电闪雷鸣,刹那间下起又凶又急的太阳雨。
他手里的筷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沾了辣椒的油渍飞溅,傅朝骤然抬眼看向林沭。
林沭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心爱的球鞋惨遭毒手,立马原地起飞:“老子新买的白球鞋,我今天跟你拼了!”
他锤了傅朝几下,不轻不重,如过去每次玩闹一般,对方却怔怔的一动不动,像木头人般呆滞。
林沭看他跟丢了魂一样,终于发现哪里不对,蹲下身问他:“不至于这么愧疚吧,什么情况?”
他挥了挥手:“没事吧你。”
傅朝仿佛极为艰难地重复出林沭的话,语调抖得不像样,牙关都在打颤,却还是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姿态:“替身?”
他没有读懂傅朝眼里这种堪称为惶恐的情绪,好像有什么曾经冥思苦想却没有结果的事在这一刻大彻大悟,历经千辛万苦走上康庄大道后发现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桌上高高堆起的数学教材,挡住窗外的风雨欲来。
他似乎能看到十七岁的少女端端正正在书桌前写题,她爱留长发,柔顺的垂在腰间,于是少年细心替她扎好头发,然后微笑着拿了一本书坐在她身边。
他想起那张附中张贴的光荣榜,少女的照片很多年都没被撤下,高高挂在那里,令人瞻仰。
其实,她身边应该还有另一个人的。
那是一段,两人只要偏过头就能看见对方的时光。
傅朝一字一顿地求解,他的嘴唇翕动,表现出的样子仿佛十分困惑,于是固执的要等待正确答案降临:“什么是替身。”
他只是想要听人亲口说出来,即使他已经知道答案,即使再听一遍会让他更加狼狈。
墙上贴满又被撕下的照片,床边画圈的日历,角落里有些破旧的玩偶,桌上平整放置的普林斯顿微积分读本,书里夹着的诀别信。
这些东西代替少年日复一日的支撑她走下去。
傅朝才是故事里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过往一幕幕纷至沓来,其中空余的部分像小说结尾的留白,耐人寻味又充满遗憾。
——你最爱喝的茉莉奶绿,少冰正常糖。
——喝太多酒对心脏不好。
——为什么不让我为你哭。
——见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纵得菀菀,菀菀类卿,亦除却巫山非云也。”
眼泪轻柔地划过眼角,他的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几乎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傅朝勉力撑住身形,死死控制着握紧的拳头。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