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称自己内心对外在世界的目标是完全确定的。但她反思了。她发现她的朋友已经超过了她。
她还没来得及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令人厌恶的事实,就发现了这一点,甚至承认了这一点。啊,自我!自我!自我!我们是否永远戴着一张面具,当我们确信自己已经逃脱时,它就揭示了你丑陋的面孔,而我们本可以很肯定地说,我们已经摆脱了你?永远!那令人沮丧的回答敲响了丧钟。然而贫穷饥饿的人们,劳累过度的人们,他们有权利呼喊“现在!现在!”他们有,——如果哭声能引导我们得到帮助、治愈、滋养、鼓舞他们的秘密,我们就能使哭声更大。事实上,我们必须耐心地依靠自己的智慧来求索这个秘密,与此同时,尽个人微薄之力。可怜的贡献!在叹气中,她看到了旧的自我。她被它所困扰。(喵役:哭喊不管用,求人不如靠自己。)
毕竟,人必须过自己的生活。将自己的自尊心降低一个层次后,青春的哲学让她重新振作起来;虽然她个人自豪感的减退令人沮丧,但她开始看到获得内在洞察力的好处。
“我应该知道才对,艾米——我是一个卑劣的人!”这儿有乐趣,那儿有乐趣,我总是想着乐趣。我将放弃思考,转而随波逐流。我们俩都只能掏钱包,而我的钱包很瘦。如果老十字路口庄没有租户,那就是一个张大嘴的钱包。而慈善事业就像我们所做的一切一样,充满困扰。只不过我以我全部的力量说,是的,我确信,尽管那些自称实际的人们宣称富人不会行动,但他们没有鞭策就不会动。我有并且保持着——你将饥饿并且垂涎,直到你足够强大以迫使我伸出援手——这是富人的言辞。而他们是基督徒,名义上的。好吧,谢天谢地,我是在跟自己打仗呢。”(包租婆戴:土豪竟是我自己?)
“托妮,你总能口吐金句。”邓斯坦夫人说。“与我们自己作战,意味着我们能拥有最好的幸福。”
尽管她的身体很虚弱,但她的智慧追求着精神上的幸福,这很适合她。在黛安娜的心中,与自己的战争远非幸福。她渴望外部的生活,行动,为精力寻找领域,以改变她的斗争。这使她烦躁不安,使她感到不适。在一个漫长的冬季季节里,她与卢金爵士独自骑马出行,她提出了一个对地主而言近乎亵渎的理论,令这位人品极好但思维传统的绅士大为震惊。她谈到改革:将废除《谷物法》作为给人民拨款的简单开始。当然,她这些想法是从那个叫雷德沃思的家伙那里得来的,他偶尔拜访科斯利。一个人可以是个傻瓜,可以随心所欲地思考,因为他有一套专有词汇来支持自己的观点。卢金爵士认为,女人在政治上天生是个哑巴。对于所谓的激进女人,他不敢相信她竟是个怪物:“有个鼻子,”他说,毫无疑问,还有马牙、斧头般的下巴,穿着邋遢的长袍,邋遢的鞋子,可怕极了。至于一个姑娘,一个未婚的、漂亮的姑娘,公认的美人,她的感叹词和一个男人的共鸣是可笑的,真是可笑,而且现在还很惹人讨厌,因为她会挖苦人。她讽刺的词汇是满满一箭袋。他非常钦佩她,也非常喜欢她,唯一抱怨的是她对于非女性化话题的兴趣。他原谅她是因为在他们之间,就他放弃自己的职业而产生过小小的分歧。在这一点上,因为她的爱国主义是顽固的。大家都知道,他放弃自己的军衔,首先为了照顾他的科斯利和杜尼纳庄园,其次是为了照料和陪伴他的妻子。在过去的五个月里,他只离开过她四次,其中有三个星期的时间他不在她身边,在伦敦。没有人会怀疑他是否信守了诺言,尽管他的妻子忙于读书和一些与他品味不合的观念和议题——他也承认理解力有限。雷德沃思赞成他退休,鄙视从军。“我可以告诉你,对平民来说,它和你的一样伟大。”卢金爵士说,从政治话题转向令人烦恼的个人话题。她那没有说出口的轻蔑令人不安。(喵役:此戴似彼黛啊,饱读诗书有见识,还讽刺。邓夫人巧妇伴拙夫,邓地主要是活到撒切尔时代,哼。)
“雷德沃思先生推崇尽职,他尊重履行职责的士兵,”戴安娜说。
卢金爵士说他曾是尽职的士兵,如果国家需要他,他随时准备为国效力。他让她诅咒和平,而不是嘲笑一个替他做家务的人。提到和平问题,他立刻又回到了政治领域。他引用了一位著名的保守党演说家的观点,任何延长和平的期限都会在人民的头脑中滋生蛆。
“雷德沃思先生说过,他翻译了阿里斯托芬的话来反驳,”戴安娜说。
“好吧,我们是朋友,对吧?”卢金爵士伸出一只手。
她看着他,对这种不必要的友情作秀感到惊讶。她用两个指尖轻触了他的手,说道,“当然,我想是的。”
他认为应该谨慎地向妻子暗示,戴安娜·梅里恩似乎在考虑雷德沃思先生的事情。
“如果这是真的,那可真是一件不幸的事。”邓斯坦夫人说。她这么想有两个原因:雷德沃思先生通常在观点上与戴安娜意见不合,并且直截了当地反驳她,给人的印象是,他对黛安娜的美貌甚至不像大众那样赞赏。此外,她还希望黛安娜能缔结一桩美满的婚姻。现在的情况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