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被迷住了的伊吉丽亚,在世俗状态下既非公主,也非出生于神界,她不得不扮演一个使女人不堪重负的角色。她绝不能向她的情人表露自己的感情;她必须使她的建议有分量——否则她就不再是他纯洁泉水里的仙女,不管她很快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世人都会评说。最迫切地是,她还必须不暴露巧计痕迹地使他心生敬畏,而其中纯粹的自发性是无法斧凿的。但是,被压抑的感情蒙蔽了判断力,不仅妨碍了甜言蜜语的流畅表达,而且还通过耳朵教会被控制的情人,自以为受到了一个超级女性化的生物的提示,并服从于它的控制。她必须用深刻的赞美之词使她的劝告显得很有分量,以抑制激起她自己的冲动;在她已经给了珀西·达西尔(在隐喻上)她房子的钥匙之后,她反思自己暴露的冲动。只有作为真正的伊杰丽亚,她才能接纳他。因此,她感激、感谢和尊敬这个最高尚的情人,因为他没有硬要用爱的字眼来表达自己的感情,这就给了她力量来引导他的思想,更新他的精神力量,激励他。他以骑士的风度接受了他们重新亲密关系的条件,这对黛安娜来说是一种光辉灿烂的骑士风度,把她捧成了一个值得崇拜的活生生的形象——他一度几乎成为她命运的绝对主宰!如何报答他,是她唯一危险的念头。她祈祷着,努力着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他,实际上帮助他。从她说话的明显效果来看,她有理由认为她能做到这一点。他重复这些话的时候闪闪发光;他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也在证人面前;佩恩汉姆小姐已经认真地迷上了绘画艺术,她得到了亲爱的沃里克夫人的许诺,在作画季节快结束时,请她坐几张椅子速写一幅肖像。“这是一次非常大胆的尝试,”当他把她最初的轮廓和美丽的呼吸特征进行比较时,佩恩汉姆小姐说。
“即使脸画得像,嘴唇对于那些了解她的人来说也会显得不会说话。”
“如果他们没有记忆。”达西尔说。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努力应该是在发言的那一刻描绘它们。”
“把努力放进眼睛里。”他看着那双眼睛。
她看了看那张嘴。“但这是嘴,而不是眼睛。”
他看着那张脸。“在有个性的地方,你只要研究一下,就一定会发现其相似之处。”
“这就是你的任务,达西尔先生。”
“聪明的机智,恐怕超出了你的艺术能力。”
“但我还是觉得可以做到。瞧——现在——那个!”
戴安娜张开嘴唇说:“请承认我是一个模范模特:我在为描绘而坐时被解剖。有那么一会儿,我一定像两个同胞中的青蛙,他们在争论他的死亡方式。当他伸展身体打哈欠时,他们一致同意,他使他们两人都无法得知真相。我并不是没有生命的。”
“爱尔兰同胞,”达西尔说。
“报道补充说,斗殴被阻止了;所以按你的喜好授予国籍吧。”
黛安娜经常不得不通过闪烁的目光和为了达到眼前的目的而编造的故事,使他从对她面部的过于专注的阅读中转移开来。
佩恩汉姆小姐在沃里克夫人家待了两个星期,观察他们在一起。她有时出于慈善之心,放下铅笔,离开了他们,忘了这个或那个。她一回来,他们就象往常那样言辞犀利而准确地谈着一般的事务。她和那两个乡下同胞一样,分辨着究竟是太冷静了,还是太谨慎了。尽管她相信他们的倾向,并期望有一天爱情会升腾而起。戴安娜注意到,当雷德沃思先生在场时,没有人提醒她要离开房间。正如她所希望的那样,这两个人变得非常友好;佩恩汉姆小姐非常热心地征求雷德沃思先生的意见,以赢得他的赞同。
“现在,我看上去是否有可能捕捉到嘴巴的特点,你觉得呢,雷德沃思先生?”
他对黛安娜那富有表情的酒窝笑着说,那嘴巴很难捕捉到。他没有凝视。雷德沃思先生是友谊的天才,“女人的朋友”,沃里克夫人这样评价他。佩恩汉姆小姐发现了这一点,她自以为如此。这幅画像是他委托给她的,他好心地提议,当然是秘密地提议,为了给她提供工作的机会,并有机会以一位著名美女的面孔赢得声誉。然而,沃里克夫人的客人太多了,她的谈话又很活跃,所以对于一个外行来说,要画出精确的草图是很难的。惠特蒙比、沙利文·史密斯、韦斯特莱克、亨利·威尔默斯、阿瑟·罗兹和其他文人、军人等绅士几乎每天都来拜访,因为众所周知的美女单调乏味的生活是需要逗乐的,而且可以确定在她家找到她。在沃里克夫人的星期三,众多女士也加入了这个群体。那时,人们听到了一段不涉及丑闻或政治的对话,在英国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如此,所有人随后都发誓;在记忆中,这似乎是不可思议的。没有一点流言蜚语,但对话却异常活跃。佩农夫人在一位英俊的苏格兰人亚历山大·赫本先生的陪同下走了过来,达西尔本能地向他投去敏锐的一瞥,然后才看到女主人的脸上浮现一抹短暂的红晕。赫本先生稍微过□□速地坐在椅子上时,设法在他肘部旁边打破了一块贵重的瓷器;佩农夫人惋惜地叫出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