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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柳(2 / 3)

不仅极难瞄准,亦最难受力;往下,则先看位置,再看颜色。若一言以蔽之,便是上难下易,深难浅易。

这样的活动,说是玩乐,亦掺杂着几分竞争——又有哪名男子,不想拔得头筹呢?更何况,围观者中可能还站着自己心仪的女子,若能在心上人面前出彩,那份满足,又岂是普通的赏赐可比?

“取我的弓来,”陆行之的目光仍牢牢盯着那两人,口中冷冷道。

侍从忙应声去了,不多时,便取了他的角弓来。

陆行之提着弓,似是闲庭信步般走到那二人桌前,道,“这不是卫表兄嘛,怎么坐到这么偏僻的角落里了?”

卫槊扭头,见是陆行之,回道,“既是夜宴设席,便是与人坐之,何来偏僻一说?”

陆行之弯了弯嘴角,道,“表哥说的是,是行之小器了。说起来,陛下几日前赏了表兄一张好弓,不知今日我可有眼福,得以一览表兄的神箭术?”

卫槊只觉陆行之今日行为格外怪异,竟似无端挑衅——平日里二人也算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何以今日竟主动相询,甚至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他本就不耐他打破眼下的氛围,当下更是想也不想便拒绝道,“不巧,我今日未带弓箭,世子若想射箭,自便就是。”

陆行之见他如此,非但不肯退让,反而不依不饶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表兄的帐篷不远,我便派子庸过去替你取来好了。”

若说方才只是有几分怀疑,这几句话出口,卫槊便断定他是寻衅无疑——既是他无礼在先,自己便也不再客气,“我今日不想挽弓,世子若想比试箭术,还请另寻他人吧。”

言罢,便再也不看他,只自顾自低头饮酒。

陆行之笑了笑——卫槊越坚持,他便越想逼他离开,他不及细究这股执拗究竟为何,只知执意如此。

他看了眼一旁的卫沅,灰色的披风下露出红色的裙角,想来是穿上了胡服。她的头上插着一枚海棠花簪,他忽然想起,似乎每次见着她,她都戴着这枚簪子。似今日这般胡裙点妆,本不适合佩戴这样的首饰,可她依然戴在头上,想来对她而言,那枚簪子定是极重要的物事。

他忽然闪身上前,电光石火间拔下了她头上的簪子,握在手里。

沚汀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不由惊呼出声,卫槊正低头饮酒,闻声下意识便伸手拔剑。

二人之间的动静引起了一阵骚乱,众人回神之际,只见卫将军的剑正架在郕王世子的项上,离喉头只有寸许。

宋霁兰的目光时刻追逐着陆行之,眼下早已拉着许如月围了过来,担心的注视着他。在这样的场合亮出兵刃,已是大不敬,以卫槊和陆行之的身份地位,二人又是表兄弟,竟何以兵戎相见?

陆行之笑了笑 ,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不过是看卫小姐头上的簪子好看,想把玩一下而已,表兄何至于此?”

“那不是你可以动的东西,”卫槊既恼他亵渎于她,又担心他发现簪子里的秘密,进而怀疑起沚汀的身份,声音不免带上三分焦灼,“奉劝世子物归原主。”

他把玩着簪子,似是毫不在意近在咫尺的剑锋,“那便要看表兄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表兄同我射柳三局,若是你赢了,我定当原物奉还;若是你输了,” 他将簪子放在鼻端嗅了嗅,做出一副轻薄样,无赖道,“这簪子我也很喜欢,便算是表兄输我的了。”

卫槊见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气极反笑,“既是同我打赌,怎能拿别人的东西下注?便是要比试,也当先将此簪还给堂妹。”

他越是维护她,陆行之心下便越是烦躁,挑衅般道,“我见表兄对卫小姐不一般 ,恐怕只有拿卫小姐的饰物,才能请得动表兄。”

此言一出,一旁站立的许如月当即变了脸色。

她一直认为卫槊对卫沅的好,只是因她身体孱弱,千里投医,他时有关心呵护亦不为过,卫沅虽容色倾城,卫槊却也不是那种沉迷美色的轻浮之人。可是陆行之的话,却如一耳光狠狠打在她脸上,让她不由怀疑起自己以往的种种认知。他关心她的身体也便罢了,便连她头上的一根簪子,别人也碰不得分毫?为了一根小小的簪子,他竟格剑于郕王世子的项上,在他眼里,卫沅的一根簪子竟大过了郕王与陛下的脸面?

“不成,”卫槊态度坚决,半分也不肯退让,“我可以与你比试,但这根簪子,必须立刻还给堂妹。”

陆行之见他言辞间已答应同自己比试,便也见好就收,“既是如此,子庸,去表兄的帐里替他取弓来,”又将簪子递给沚汀道,“如此还是多谢卫小姐了。”

不待沚汀伸手,卫槊一把将簪子夺了回来,递给她道,“收好了。”

沚汀点点头,伸手接过,却不欲于众目睽睽之下将它戴回头上——她清楚卫槊为何如此执着于拿回它,亦怕此物再引起任何纷争,泄露其中暗藏的机密。

子庸很快取了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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