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复杂了。
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选择用路人的方式接触周放,这一路人,就路到现在。
难道要永远用路人猫咪向日葵的身份在直播间和周放相处下去吗?
一边每天都在期待隔着网线和周放见面,一边又要酸涩周放对待粉丝的态度。
周放的粉丝每一天都在增多。
除了线上的,还有线下的,他有那么多的粉丝,还会有越来越多的粉丝。
他和所有粉丝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如果有一天,周放知道猫咪向日葵就是靖言,他会是什么态度?
说起来他会想起来靖言是谁吗?
他会嫌恶靖言用这种方式去默默接近他吗?
靖言自己都想不下去了。
这种隔着一层朦胧窗户纸似的极其不坦诚的相处方式,像一只凶恶的野猫在她心上来回蹦跶乱踩,让她胡思乱想,让她心力交猝。
有一瞬间靖言觉得自己承受不了了,她想要去找周放坦白!
她想把窗户纸捅破,想要问周放是否还记得靖言?
想问他当初为什么爽约?
问他多次提起又三缄其口的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问他尚未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靖言正襟危坐,把所有想说的话一股脑打在了手机上面。
可是当她注视周放的头像时,好不容易努力堆叠起来的所有勇气又都顷刻间倒塌了。
她怕自己还没有问完周放就下播了。
她怕周放讨厌自己。
怕周放又会像五年前那样,再次转身就不见。
她怕这怕那,患得患失,明明什么都没有拥有,却如此害怕失去。
但靖言很快就发现今晚的纠结是多余的。
即便她鼓足了勇气找周放摊牌,也摊不成。
因为周放今晚没开播。
十点的时候没播。
十点十五的时候没播。
十点半的时候依然没播。
靖言一直等到十二点。
周放的直播间始终沉寂。
不仅一晚,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周放的直播间都没有过动静,他一声没吭地消失了。
靖言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如果不是直播间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她甚至要以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编排出来的异常白日梦。
周放停播的第四天,靖言坐立难安。
她约杨红莉下班以后去夙命酒吧。
杨红莉十分惊喜:“破天荒啊破天荒,你居然主动找我出去玩?”
靖言心虚地移开视线:“最近加班太多了,想转换一下心情。”
“很好很好,你会这么想就对了。”杨红莉高兴地挽着靖言的手,想起什么来了,问:“对了,你看的那个主播,怎么样了?这几天都没有听你说过了。”
“......”靖言悄然叹气。
看见靖言黯淡的表情,不用她多言语什么,杨红莉也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横竖不会是顺利。
杨红莉撇嘴:“言言,网络它虚无缥缈,一个人能戴好几副面具,尤其是主播,卖弄的就是一个人设,逗你开心逗你笑,让你忧愁让你伤,为的是拿捏住你然后套你的马尼。你说你现实中认识他,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人都是会变的,何况现在还隔着网线。”
杨红莉口直心快,有什么说什么。
靖言在一旁默默听着,沉默不语。
两人到酒吧的时候才八点多,酒吧刚刚开门营业没多会儿,里面没什么人。
杨红莉一进夙命酒吧便问:“今晚有你们店里头牌的班吗?”
“哈哈哈,瞧你说的,什么头牌不头牌,我们这是正经酒吧。”歪躺在沙发椅上的小年轻噗嗤直笑,他染了一头蕉绿色的头发,坐起来伸手拨弄乱掉的发型,仰头对他们说:“你们问的是放哥吧。”
杨红莉挑眉:“对,就是他。”
“真不巧,放哥没班,放哥这几天都没班。”他站起来,对着杨红莉和靖言笑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钱莱,也是店里的驻唱,跟放哥是好哥们。”
钱莱多看了靖言几眼,问:“小姐,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最近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把旧人旧事放下忘掉?”
“什么?”靖言微微吃惊,没明白他说的是指什么?
“没什么,随口一提。”钱莱笑着摆摆手。
看起来靖言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但钱莱对靖言的印象还很深刻。
大概是在八月底的时候,钱莱第一次在酒吧门口见到靖言,她那样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犹豫,想进又不想进,最后是他给劝进去的。
钱莱说:“今晚第一班是我的班,我说咱们也算有眼缘,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