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双好看秀气的眉毛紧紧皱着。
这几日见惯了这种情况,他自知无能为力,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又或是已经麻木。
少顷,他深深叹息,口罩一会儿鼓起又收瘪。
正擦拭着,协和医院的三个同事们气喘如牛的跑来。
严照才弯腰撑着膝盖,脸红脖子粗的“陈乔礼!走,车,去,去桐乡!”
郭严生又道“你竟然在这里,我们哥几个还专门去了趟你家!”
马佐杰也附和。
陈乔礼棕黑色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手里动作一僵,那沾满酒精的医用棉就掉落在地,声音颤抖不止,“见到她了吗?她在家吗?和她说了吗?”
正说,严照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硬生生拽上他往前走。
“没有,你家没有人。”
陈乔礼一把挣开严照才的手,高声怒吼“没人!不在家会在哪里!”
“不在家就一定在戏园子啊!你神经了吗?谁会成日在家!”
一行人只好拉着他走。
他就和皮影戏里被生拉硬拽的戏偶一般。
走时,郭严生还不回头忘嘱咐那护士“你别光看!记得擦酒精!”
那护士愣愣的点头,转身给孩子擦酒精。
陈乔礼有不好的预感,那预感如雨后春笋在心里疯狂的萌芽飞速生长,无法抑制生命力极其顽强,和毒药一样刺得心慌气短。
从医院坐上一辆福特越野车,就一直靠在车门上自言自语。
目光涣散的盯着自己脚,就和中邪一样神神叨叨。
一车人以为他发烧了出现幻觉,但一挨他的头又没什么事儿。
“怎么不在家……应该在戏园子,不会出事儿了罢。”
车上的人包括司机都倒吸一口凉气。
郭严生清楚他念叨什么,也知道他这人什么都不怕的脾性,于是说“师傅,把车门锁好,你们都看得点他,别让他跳车,他着急了不顾死活,什么也能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