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常安气馁道:“一点法子都没了?那还不如硬碰硬,多派些将士又能如何!”
“用不着牺牲那么多人。”那道小小的声音又响起了。
他们几乎忘了沙盘前一众身材魁梧的将军里,还站着个不及他们肩膀高的小兵。
顾牧和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一只手背在身后:“你有何高见?”
盛澈压着嗓子:“地上不行,还有天上。”
顾牧和身形一顿,坐在太师椅上的陈钧乔这才眯了眯他老眼昏花的眸子看向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兵。
柏常安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天上,怎么着,你还能飞不成。”
盛澈瞄了他一眼像在看个傻子!
“你们听说过羽人吗?”
秦淮身形一顿,想要上前,却被顾牧和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沙盘太大,盛澈够着身子拿过三尺长的杨木棍,指了指两军交战的地方旁边一道山崖。
“这里有个高崖,让羽人从上面飞下来,手上拿着炸药,飞至高处时便点燃炸药扔下去,只要算好风向算好药捻的时间,大差不差的定然能将伞型阵打乱,你们说马匹听主人号令,主人都死了它们还听谁的,十几个羽人比上十几万大军硬攻,合算多了不是。”
顾牧和背在身后的手此时在抖,看向盛澈的眼睛里瞬间布上了血丝,声音却把持的滴水不漏:“羽人?不曾听过。”
“哦,我会造,你们分给我些会木匠活儿的兵士,我给你们造出来,几日的光景,不耽误开战。”
盛澈说完,还拿手中的杨木棍将那高崖画了个圈,这是她经年累月的习惯,跟他爹学的。
顾牧和看着那动作,忽然一步上前,问道:“羽人是谁教你造的?”
“我爹,他就爱做些稀奇古怪……”盛澈的话戛然而止,她觉得自己似乎说的太多了。
越瞧越觉得不对劲儿的蒋岱弯了弯腰,看清兜鍪下的脸之后惊诧道:“对了,那个箭弩也是你造的,你是?”
蒋岱曾经在勤政殿见过盛澈一面,那日还拿起其中最小的一柄箭弩问过话,眼前之人分明就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贵妃。
话才到嘴边,蒋岱战靴上就被生生踩了一脚,疼的他即刻躬下了身子!
“蒋领军,实在抱歉,我这脚下不稳。”凌与枫扶着蒋岱的肩膀重重拍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