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容楚江氏作为慕花国之中仅次于沈氏集团的第二大商业集团,容楚城的市长又和沈楷是“情同手足”的至交,自然会得到沈楷先生的特殊关照。
而江氏的族谱当中所记录的直系旁系家庭成员,也只有江澜一人被滞留在了墙的东边。
种种原因结合在一起,就导致了江澜成为了沈楷“归乡计划”执行过程中的首要对象。
所幸,由于某些政策上的原因,沈楷对江澜等人在围墙东边的真实经历并不算太了解,只知道他有了一子一女,却并不清楚对方和子女在陵山国做些什么营生工作,也自然不会知道江靖荣和温君则之间的关系——他们一向没有大肆宣扬过的。
这也就说明,江靖荣即便是回到了位于慕花国的“故乡”也依然不会受到沈楷过度的怀疑,反而还会因为自己身为江氏后人的身份和“遭遇迫害”的经历博取对方的同情。
对于此时的江靖荣来说,尽管她对围墙那边的“□□”恨之入骨。
但不可否认的是,连她自己都深刻地意识到这一“归乡计划”对她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回到慕花国之后,她完全可以利用自己对心理学的深入研究以及与生俱来的表演能力而在沈楷面前哭诉卖惨,编造着自己的不幸。
她也可以称颂着对方的丰功伟绩以及自己对其的思念与敬仰之情,用以唤起这位狂妄自大者的满足与信任,从而实施自己进一步的计划,以助于完成温君则先生的春秋大业。
而这进一步计划的内容,也开始在二人的心中有了眉目。
江靖荣认为,自己可以和自己的哥哥江昭涵伪装成在陵山国中备受迫害的知识分子和科研工作者,带着所谓的“最高机密”——“人格信息库”的设计图纸前往投奔沈氏政府.
而这一份设计图纸,自然也是提前被动过手脚的。
有了先前的成品作为参考,再作出少许改动以生产出一个背离其原本倾向的“失败品”,对于温君则来说也不是一件难事。
毕竟,即便现在的系统具有了看似能够分辨是非的能力和像“人”一样的判别特性,却终究只是由人去赋予,去操纵,去支配的。
它学不会独立思考,永远也不会。
因此,温君则决定了要以自己作为设计者和创造者的身份而对“人格信息库”的系统进行完全颠覆化的改造,从而创作出一个在算法上能够颠倒是非黑白的新形设备。
一旦这样的设计方案能够成功打动那位站在权力最高点上的沈楷先生,他们的任务就算做是完成了。
上了年纪的沈楷本就身体状态不佳,在加上染上了滥用药物的恶习,他整日是愈发神经兮兮,过分多疑,总担心自己周围的官员甚至是亲生子女会背叛自己。
在极度迷惘的精神状态之下,沈楷无法发自内心地去信任任何一个人,甚至连他自己的辨断都无法完全相信。
和当初的温君则先生一样,沈楷似乎也需要一个能够代表着绝对理性的辅助设备作为自己稳固统治的工具。
而回归“故乡”的江昭涵兄妹二人,则正好可以成为这一统治工具的提供者,从而获得沈楷对他们的充分信任。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在不受到任何怀疑的条件之下被沈楷任命到政府当中去工作,兴许还会被委以重任,并且以系统创造者的身份掌握着人格信息库的保密使用权。
但是,这样的新型“人格信息库”的判别算法终究是被强行篡改过的,它对人格的分析注定是违背客观事实的,是会对沈楷原本就多疑而敏感的思想带来极大的诱导的。
在错误算法的分析之下,真会变成假,对会变成错,忠诚会变成奸佞,和平会变成混乱。
只完全相信于“绝对理性”的沈楷先生自然会被这些违背事实的错误信息所迷惑和操纵,从而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而心病狂地扫除异己和假想政敌。
这样荒唐而残暴的政治事件一旦产生,就必然会引发政府与百姓的各种骚乱,慕花政权也会不可避免地从内部开始瓦解。
“要用谎言去制裁谎言,让他们将自己酿下的苦果吃下去!”
这是二人的大概计划,也是他们心中最后的宏愿。
虽然这一系列的设想听上去很是轻松容易,但他们都知道,这一计划的最终实施定然不会太顺利。
沈楷的敏感与多疑,慕花官员的阴险与狡诈,注定会让江靖荣在西方境内所走的每一步都会是像在如履薄冰。
甚至连她自己的生命安全,到最后都会成为问题。
不过,即便前路看上去有多么的险恶,希望又是有多么的渺茫,江靖荣都不会产生哪怕半分放弃的念头。
“为了陵山人民的未来,我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无论围墙西边的道路上充斥着再多的荆棘与泥沼,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前进。
陵山民族的纯洁性不能受到玷污,孩子们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