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月上飞鸟深吸了口气，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瞬间倾泻而出，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不是都已经把月上喵扔了吗？不是说讨厌我，讨厌到不想看到我吗？现在又在做什么？”
她是上辈子欠他的吗？要被他一次又一次的耍着玩？
“……”
少女一声声的质问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回响，五条悟脸上焦躁的表情一点点收敛了起来，他垂眸看着枕边的月上喵，握着手机的掌心也慢慢攥紧。
许久，才抿着唇用轻得恍若未闻的声音说道：“……什么啊？明明是你先把老子丢掉的吧？还有那句话也是你说的吧？”
不是她先把五条喵丢掉的吗？不是她说讨厌他讨厌到不想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吗？现在却反过来怪他，这不是太狡猾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但也许是四周太过于安静，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月上飞鸟的耳中，她激动的情绪忽然回落，转瞬间又再次高升。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其实并不讨厌我吗？”她咬了咬唇，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五条悟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算什么？
想把所有错都推在她身上吗？
“性格糟糕，也不可爱，眼光不好，还是个会被人骗的笨蛋，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优点，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喜欢……”
想到最近的种种，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月上飞鸟深吸了口气，声音开始变得沙哑了起来。
“这些不都是你说的吗？现在你却要告诉我你不讨厌我？怎么？我看来像是这么好骗的蠢货吗？”
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水雾，月上飞鸟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她咬了咬牙，狠狠抹了把眼睛，再也忍不住怒吼道：“既然在你眼里我这么差劲儿，那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你走开啊，离我远一点啊！”
“……”
倾注了少女所有情绪的质问，就像是世间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了他心脏，五条悟忍不住呼吸一滞，精致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喂，你该不会哭了吧？”
他着急忙慌的开口，语气难得有点紧张，但回答他的却一阵冰冷的忙音。
“可恶！”
“可恶！”
“可恶！”
伴随着砰砰砰的响声，整个房间就像是狂风过境一般，花瓶茶杯碎了一地，一眼看去满地狼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少女扶着墙不停地喘着粗气，却怎么都不平静下来，心中就好像有一把火烧，烧得她心肝肺都疼了，却仍旧无法平息。
“飞鸟？”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颀长的身影越过满地狼藉匆匆走到了她身边，“发生什么了？”
夏油杰洗完澡就准备睡觉了，却发现她的漫画书落在自己房间忘带回去了，他还能怎么办？只能老老实实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来当一回送货上门的快递员了。
只是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幅场景，他难得有些紧张，“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谁惹你了？”
月上飞鸟看着面前一脸关心的少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杰～”
“好了，好了，别哭了。”
夏油杰耐心地将她扶到沙发上，转身倒了杯水给她，直到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才挑眉道：“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嗝～”
少女打了个哭嗝，她将那只唯一幸存下来的杯子放回桌子上，抓着夏油杰的衣袖抹了抹眼泪，这才哽咽着道：“是一个讨厌的家伙。”
“讨厌的家伙？有多讨厌？”
“很讨厌，超级讨厌，全世界第一讨厌。”
“这样吗？”夏油杰瞥了眼还不肯放开自己衣袖的少女，嘴角抽了抽，算了，随她吧。
“既然这么讨厌，那不去理会就好了。”
月上飞鸟闻言身形一顿，抓着他衣袖的手一点点收紧，半晌才喃喃道：“……做不到。”
她的声音太小了，夏油杰一时间没听清，“什么？”
“我说。”少女咬了咬唇，猛地抬起头，声音也开始变得激动了起来，“就是做不到啊。”
如果能做到的话，她何必非要在对方那里找气受，又不是什么受虐狂。
“为什么做不到？”
夏油杰不解，真这么讨厌一个人的话，别说在意了，根本就懒得搭理对方好吧？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啊。”
月上飞鸟的语气开始变得暴躁了起来，如果她知道的话就好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眼看着那双眼睛上又蒙上了一层水雾，夏油杰无法，只能道：“那就报复回去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