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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9)

曲瑶镜和寿宁长公主坐着步撵,从原路出宫,她静静看着不住倒退的红墙,日薄西山带来的沉室感,随着宫门的由远及近逐渐消失。远远便看见驾着马车等在宫门口的曲玉衡,他穿着值服,应是才下值,手里还提着个食盒,看来是打包了哪家酒楼的珍馐。曲瑶镜正高兴,转念一想,自己因他才平白遭人记恨,惹一身无妄之灾,顿时便不想给他什么好脸。等步撵停稳,曲瑶镜扶着逢春的手下来,见曲玉衡殷切迎上来时,眉一挑,不冷不淡地哼了声,绕过他自顾往旁边走。曲玉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早晨出门时还好好的,还亲亲热热地喊他哥哥,托他带些京中的市井菜色回府开开胃,这进一趟宫,怎么出来连他这个兄长也不认了?

难道是景熔又欺负她了?

曲玉衡心头一跳,不住给逢春使眼色。

逢春自是知道来龙去脉的,可她更心疼曲瑶镜因他无故遭罪,甚至今日险些又被那四公主拖累掉下湖去,她抿抿嘴,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见主仆俩一个鼻孔出气曲玉衡一个头两个大,更不敢去问寿宁长公主,只能委屈巴巴地跟在曲瑶镜身边鞍前马后:“兄长自知自己应是罪酵深重,却不知错在何处?妹妹不如明示。”这话就差直接把脖子一伸,让曲瑶镜给他个痛快了。

曲瑶镜被他这视死如归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却也并不打算这么松快的放过他,当即俯身在寿宁长公主耳边,将景熔心悦曲玉衡一事一五一十地抖搂了个干净。

寿宁长公主在京中自有人脉,即便久久不管回京,对京中动向也依旧了如指掌,自然是知道景熔成日里追着曲玉衡不放的事,她们这次回京,一部分是为着齐国公的考辰,二来,便是为了曲玉衡这朵烂

桃花,虽然母子俩早早通过气,却也没想,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景熔能因区区一个挽裙裾的动作,疯魔到连曲瑶镜和曲玉衡的关系都能误会,甚至不惜对一个无辜女子下死手。

寿宁长公主想起前些时候,她给齐国公夫人来信,提了提意欲为曲玉衡择妻,结果没多久勋贵人家适龄的姑娘,非病即伤,倒了大半的事。她本就觉得怪异,但因着城里曲玉衡克妻的流言肆意横行,不得不暂且压下,现在看来似乎罪魁祸首近在眼前。寿宁长公主心里本就蕴着气,没好气地瞪了曲玉衡一眼。

“回去才找你算账!”

曲玉衡脸一皱,顿觉大事不妙,上京有名的玉面郎君此时臊眉耷眼,情绪很是低迷。曲瑶镜却心思雀跃,这事儿是个烫手山芋,捅给母亲,自就轮不到她来操心。寿宁长公主只曲玉衡与曲瑶镜一子一女,断不可能任由景熔毁了曲玉衡。

依曲瑶镜多年来对寿宁长公主的了解,只要景熔—上五台山,能不能下来,何时下来,可就不再是景熔,亦或是皇后能决定的。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曲瑶镜一扫郁卒,正准备扶着寿宁长公主上马车,却不知为何,总隐隐有窥视之感,当即仰头顺着那抹视线回望过去。

一眼便看见烽火台前,逆光而站的景曜。

距离太过遥远,暮日余晖仍旧还有些晃眼,那般模糊的身影,曲瑶镜甚至不知道自己与他是否有过眼神对视,但在看清他那一瞬间,她确定,那就是景曜。可惜面面相视也只有一瞬,景曜随即身形一撇,似乎是垂下了头。寿宁长公主见曲瑶镜突然站立不动,不由得心生疑虑,问道:“怎么了?”因垂头避让的动作,曲瑶镜正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随口答道:“我好像看见了表哥。”

寿宁长公主脸上原还有些轻松地笑意,却在听见这两字的那一刻,笑意荡然无存,她顺着曲瑶镜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一抹挺拔的身形。他化成灰她也认得他,寿宁长公主心知肚明,那必然是景曜。

“你出去一趟,与他就这般亲近了?”

她面色灰沉,一把拉住曲瑶镜,不等她回答,便不容拒绝地牵着她上马车,随即迎着景曜的视线,用力一摔车帘。

将那,在她看来令人厌烦的,窥探的目光,尽数阻挡在外。

"满满,母亲从不要求你什么,但现下,母亲希望你,不论是太子还是皇后,最好都离得远些,省得这些下作的腌膜东西,将你拖进泥淖之中。"

寿宁长公主的话音,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亦是前所未有的嫌恶,仿佛她口中两人是什么令人避之不及的秽物。

曲瑶镜心中疑卖从生,方才寿宁长公主在皇后的碧霄官里一直鲜少说话,即便开口,也多是与皇后夹枪带棒的你嘲我讽,原以为她只是因景熔恨屋及乌,却没想到,竟是实打实的厌恶。可,皇后是朝野盛赞的贤后,太子景曜亦是美名满天下,可以说无人不喜无人不敬,母亲为何对他们这般厌弃?

难道,与梦中那个,她拿捏皇后的把柄有关?

曲瑶镜正想细问,寿宁长公主却闭口不言,只拉着她手,用绣帕裹挟着,将她手腕上那镯子褪下来,随即像是生怕沾上污秽一般,远远丢向车厢的角落。

“这镯子你也莫要再戴,那副头面就另装个匣子,压箱底放着吧,母亲前些时候给你新打的头面,哪个不比这好?若因此生出什么毛病,受苦受罪的也只你,心疼的也只我,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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