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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2 / 9)

去召女医再来给你把把脉,这镯子触及你皮肤,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寿宁长公主能够在后宫那潭深不可测的浑水中,不染尘埃地破水而出,自是什么阴谋诡计都见过,深知后宫里无色无味的害人手段不知凡几,她不能拿曲瑶镜来冒险。她话音严肃,掷地有声,曲瑶镜也知寿宁长公主不会无的放矢,并未解释这镯子险些丢了,还是景曜的内坊令帮忙找回的,毕竟景曜在寿宁长公主心里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着茶水沾湿手绢,将一双手擦了又擦,水葱般的纤指湿漉漉的摆在寿宁长公主眼前,曲瑶镜微微侧头,朝她露出一抹甜笑:“母亲这下可放心了?”

寿宁长公主将曲瑶镜鬓角滑落的碎发别到她耳后,随即取来自己的帕子,拉着她的手,将她手上的水渍一点点擦拭干净,一边正色道:“满满,你是我女儿,母亲总不会害你的。”曲瑶镜如同个娃娃似地任由寿宁长公主摆弄,她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过考宁长公主的脸,她不知道,梦里的她接一连三得知丧兄丧母的噩耗时,是如何熬过来的,她现下,甚至想都不取想那虚无缥缈地可

能。

只一想,她心里便如同揣了一把苦涩难言的黄连,苦得她直流泪。

曲瑶镜忍着鼻间的酸涩,泪眼婆娑地埋进寿宁长公主馨香温暖的怀抱。她是一株菟丝草,离了爹娘兄长便活不了。

为了母亲,为了疼她爱她的父兄,她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梦中那样的惨剧发生。折腾了一整日,曲瑶镜也很是疲惫,回到齐国公府用过晚膳后,照例询问了惠娘每日在府中的言行举止,并未品出什么异样后,便洗漱歇下。

——

灼日斜射照娇国,难耐的闷热中,曲瑶镜只着了件薄纱,斜靠在榻上歇响,因还没到安置冰鉴的时候,守在她身边的觉夏,便拿着团扇替她扇风,但正是犯困的时辰,她手里的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

着,一手支着下巴正昏昏欲睡,浑然没有察觉曲瑶镜正满头大汗,双目紧闭,薄薄的眼睑颤得厉害,显然又陷进梦魇之中。

曲瑶镜恍恍惚惚,仿佛看到自己又回到了那座金碧辉煌的琼楼,不过这回并不在卧房,看陈设应是会客的花厅之类。她眼中止不住划过一瞬茫然,恍惚想起,她应与他同归于尽了才对?随后曲瑶镜便摸到了,他腰腹上接连缠绕的绢帛,上面还氤氲着殷红的血色。

竟这般命大吗?

梦里的她那般决绝,下手毫不犹豫,几乎将彼此捅了个对穿,曲瑶镜原以为他们必死无疑,可现下看来,不管是他还是她,竟仅仅是淌些血罢了。一旁站着个背着药箱,白发长髯的郎中,正苦口婆心地絮叨让他莫要再胡乱动弹,省得伤口又崩裂开,届时华佗在世也难医。

他却显然充耳不间,命人将那老郎中带下去,自己则自顾将神情冷滞,泥胎木偶般的曲瑶镜揽在怀里,他知她已心死,可仍旧固执地不肯松开他雁蹈独行这么多年,唯一倾尽一切才握进手中的温暖。而应叫惠娘的点秋则披头散发,拖着浑身淋漓血色,被人押跪在他们身前。

曲瑶镜被困在自己的躯体里动弹不得,仿佛这个场景中的第三人,她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却又无能为力。

她能感觉得到,梦里的曲瑶镜,早在得知寿宁长公主因他而死时,心死如灰,他执意揽着不肯松开的身躯,除却有些许温度,其余与死人别无二致。曲瑶镜知道,她在恨自己眼盲心瞎,将杀母仇人视作救命稻草,母亲死不瞑目时,她却与仇人交颈而卧,为自己的愚蠢沾沾自喜。

惠娘不愧是在她身边伺候的,一击即中

恚娘用过极刑的身体已是遍体鳞伤,失去挟制她县至跪不住,她的双胆齐膝尽断,断口渗着乌血,双手诡异地弯折,显然是被生生折断的,她像条内虫般在地上蠕动,从前清秀明丽的脸蛋上血痕干涸,

只有那双饱含恨意的眼睛亮得吓人。

可即便如此,惠娘仍旧固执地仰起头,眼底红得仿佛渗血。

这惠娘,是个狠角色,也足够了解她,深知她最在乎什么,在她神智最为脆弱的时候,说出那所谓的真相,毫不犹豫给她最致命的一刀,难怪有本事在背主之后,还能在皇后身边混得风生水起。

亦或是说,她根本不曾背主,她的主子,从来都不是她曲瑶镜。

梦里的曲瑶镜好似终于被这般凄惨无状的惠娘唤回了丝魂缕魄,她僵硬的眼珠动了动,未进粒米,未饮寸水的嗓音嘶哑。

“你放她……走吧……你已出过气,饶她一命……”

可惠娘并不愿领她的情,她断着噪子笑出声,一声声,一声声,如泣如诉,她发红的眼珠死死瞪着曲瑶镜,眼中恨意滔天,仿佛阎罗殿索命的厉鬼:“郡主,你还要自欺职人,做个睁眼瞎吗?你被他哄

骗得还不够吗?"

“你知道长公主是怎么死的吗?那般金尊玉贵,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你的母亲,如我这般,被他一寸一寸敲碎了腿骨,最后扔进流民堆里,活生生被穷凶极恶的暴民分食而亡,你不恨吗?你为什么

不杀了他替长公主报仇?还是……你爱上了这个杀母仇人?"

说罢,惠娘像是觉出什么发笑的事,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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