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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3 / 9)

低笑不断,继而化为满合讥讽的连声嗤笑,话不成句:“怪道长公主死不职目,最终生生剂去双眼才作罢,原来.原来足她视若珍宝的女儿,爱上了杀她的凶

手,可笑……简直太可笑了!"

“母亲……母亲……”

随着惠娘那如凌迟般千刀万剐的字字句句,曲瑶镜空洞眼中蓄满的血泪终于溃堤,她喃喃唤着母亲,如同迷途的羔羊,周身簌簌发抖,她终于顺着惠娘的心意,颤科着双手攀上他的脖颈。

“杀了你……杀了你……替母亲报仇……”

曲瑶镜眼睁睁看着梦里的自己被逼近崩溃,却无能为力,只能用尽全力在心口无声呐喊,祈求她能听到自己的话。

不要相信她的话,她在骗你,她在骗你!

“对,就是这样,杀了他,郡主,杀了他为长公主报仇!”

最后‘报仇’二字,几乎是从惠娘渗血的牙缝中挤出来的,撕心裂肺,氤氲着彻骨的恨意。

梦里那人却任由曲瑶镜掐着他的脖子撕咬,仿佛半点不觉痛,手掌在她背后轻柔的顺抚,如同安抚炸毛的小猫,臻首望着她的眼眸中,是少有的缱绻,以及难以言喻的痛色。惠娘那般咬牙切齿的话,他听在耳中不过莞尔一笑,那笑音中夹杂的凉薄却令人胆寒:“你摔掇她杀我,究竟是为长公主报仇,还是为你那身首分离,死不瞑目的情郎?”曲瑶镜全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甚至哆嗦着手,试图拔下自己发上的金簪。

惠娘看在眼里,喜上心头,她看向他,眼中仍有惧意,却止不住癫狂痛快地笑:“你杀了他,你要偿命……”也不知她口中要偿的命,是指寿宁长公主,还是她那身首异处的情郎。

凛冽寒光一闪而逝,与她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她的头颅。

听着那令人牙酸的利刃入内声,曲瑶镜猛然回头,空滞的眼睡里,是惠娘直挺挺的无首尸身,她滚圆的头颅在地上骨碌滚动着,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满目不甘,粘稠的血液飞溅三尺高,玷污了一旁的多

子石榴围屏,有些甚至滴落在她脸上。

那一滴滚烫促使曲瑶镜回过神来,她拼命想要扑向惠娘,却被那人无情地拽扯回来,拢回他温暖的怀抱。

她却如坠冰窟,原以为早流干的泪水氤氲出眼旺,泪流满面,手里攥着的金簪一下一下戳在他心口,可钝圆的簪尖根本伤不了他分毫,她已说不出任何话,只有那叠声的哭泣昭示着她的绝望。梦里的曲瑶筑大虚弱了,她久未进食,即便拼尽全力,他不过轻轻挥,便轻而易举将她双手牢牢钳制住,他并不在意她的反抗,半强迫地将她拥在怀里,丝毫不顾自己腰腹的伤口复又开裂,渗着理红的血。

他在她耳畔低声诱哄着:“你可记得我杀那人是谁?”

随着手中唯一的凶器被他抽走,曲瑶镜彻底魂灭心死,她如同提线木偶般,缩在他怀里,再不挣扎,黑毁黢再无神采的眼仍死死定格在惠娘身上,喃喃道:“是她的兄长。”

话音落,又听他哑声一笑:“你听她说那般多,却不信我字句?小月亮,这对我不公平。”

他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发顶,微京的指腹抹去进溅在她脸上的血点,薄唇在她脸颊上一点点轻吻,那般缝绻温柔的动作,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残忍:“你当了她这么多年的主子,却不知她是个孤儿?”曲瑶镜眼瞳中一片死寂,茫然地看着惠娘的尸首,又仰脸看看他,她已经不敢对他们任何人交付信任。

可惠娘死了,死无对证,不就任他游说?

“那你发誓,我娘不因你而死,否则我五马分尸,不得好死,”曲瑶镜死死瞪着他,试图用以她为注的毒誓,逼出一个真正的答案。

那人却没再言语,眼眸黑沉如水,他的缄默振聋发聩。

这显然已是答案。

曲瑶镜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她如同灵魂湮灭的活死人,她当着他的面,日夜打磨着绾发的金簪,直至簪尖被打磨得尖锐,几次三番想趁他在枕畔熟睡时将他捅死。

可她下不了手。

这是她兄长曲玉衡以命戍守的国,若他一死,天下即乱,百姓流离,国将不国。若他一死,他兄长付出的一切,都白费了。

曲瑶镇这时才从梦里的她身体里抽离,带着直击魂灵的彻骨哀恸,她又成了旁观者,看着自己浑浑疆噩的活着,自杀不能,杀他也不能,终日游荡在这琼楼里,不过年,在新帝登基的九十九声钟鼓长

鸣中,以帛带生生将自己勒死。

结束了那场旷日持久的折磨。

——

随着‘嘴’的一声缥缈钟响,曲瑶镜猛然梦醒,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人几乎都要厥过去。这动静把睡过去的觉夏闹醒了,睁眼便见曲瑶镜脸白口青,吓得魂飞了一半,当即就要去请太医。却被曲瑶镜堪堪伸手拦住,她强撑着坐起身,忍耐着心底遗留不散的钝痛,急急喘着气,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你现在,派人去京郊庄子上,将吴叔请来,差他亲自驾车把惠娘接到庄子上去,就说,她本非奴籍,留在国公府不大妥当,我怜她半生凄苦,替她在寻了个看护庄子的活计,令她即日出发。”曲瑶镜无视了觉夏惊讶的目光,脱力躺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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