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吗?别被掉包了吧。”
傅朝凉凉地看他一眼:“你有病?”
“看来是正版。”
“……”他走到中间,贺伏自然而然的把位置让出来,十分讨嫌地朝罗蒙吐了个烟圈。
周围瞬间烟雾缭绕,弥漫着尼古丁和浓重刺鼻的香烟味,罗蒙也不恼,嬉笑道:“看来我们傅二是听见有美女才来的,以后请人知道找什么理由了吧。”
他随意打了个响指,十位面容姣好的姑娘依次从屏风后走出。
她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衣料不少,该露的地方却一览无余。
傅朝默默移开眼,指尖捏紧衣角,轻声问道:“你刚说……”
林沭闻言嫌弃的挪远了点:“你也太着急了,不能喝两口酒再说啊?人设,注意小傅总的人设。”
“什么人设?”
贺伏耳尖的听到这句,专门凑过来为他答疑解惑:“这你都不知道,我们小傅总,年轻有为,炙手可热,不近女色。”
挺押韵,听上去京圈里广为流传,傅朝把酒杯推远了点,无言以对。
“左边那个最边上的,叫杨苏。”贺伏唇角稍稍勾起,暗示道:“普林斯顿毕业的,你猜她学什么的?”
那姑娘站得十分局促,手指攥紧,包臀裙下的双腿笔直,像在站军姿。
贺伏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因为他是这里面唯一知道傅朝究竟为何而来的人。
见他像哑巴一样不说话,贺伏敷衍地朝杨苏招了招手,她便谨小慎微的垂着头走来。
俱乐部的灯光昏暗,如飘忽不定的影子一般,傅朝抬眼和她对视,他漆黑温润的眼眸深邃,她颤颤巍巍的往他的高脚杯里倒酒,动作生疏,还不慎洒出几滴。
罗蒙掂在手里的酒杯微晃,液滴稳稳当当在其中打滑转圈,分毫未漏。
他见状不留情面的调笑道:“唉,你知道这几滴酒值多少钱吗?”
全球限量五百瓶的麦卡伦,一瓶价格几近百万。
桌上一众人也随着他笑起来,讥讽嘲笑声穿破耳膜一般,让杨苏的脸色霎时惨白。
傅朝对他们的下流黑话丝毫提不起兴趣,起身遣散了她们,冷着脸道:“别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他神情犹疑了片刻,对杨苏说:“跟我来。”
林沭喝了口酒,在一旁笑得锤桌:“小傅总的人设,人设崩了。”
“顶层的包间可一直给你留着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傅二。”
“今晚进去,等出来以后就是真正的男人了。”
电梯一路直直向上,数字在屏幕上跳跃,杨苏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看着傅朝办理入住手续。
“为什么来干这个?”
两秒后,她迟钝的发觉傅朝这句话是在问自己,连忙认真应道:“母亲生了重病,在化疗,后期需要很大一笔钱,所以才出来……”
“你父亲呢。”
“他……是个盲人。”
“你是在普林斯顿读的书?”
杨苏点头:“半工半读。”
“专业?”
他问的事无巨细,似乎尤其在意她的学历,好像前面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只是为了不着痕迹的问出她的专业。
如果不知道他是傅二少爷,杨苏还以为他是查户口的。
“我是学数学的。”
傅朝刷房门卡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仅片刻便恢复如常,看不出任何破绽。
杨苏敏锐的捕捉到这个细节,却没敢问。
她紧随其后进门,不安道:“我先去洗澡还是您先……”
顶楼的房间很大,落地窗视野开阔,很安静。
傅朝没有开灯,脸上的情绪莫测,他靠在门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低声道:“里面有五十万,你可以先去缴费。”
“如果她在,一定不希望你……”
一定不希望你放弃数学。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普林斯顿敏感到这种地步。
这些想法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仿佛本就是他该做的事。
杨苏呼吸一窒,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能救母亲性命的卡,眼泪在一刹那夺眶而出。
如同被从天而降的巨大礼物砸中,她沉浸在得救的欢喜中感激涕零,一个劲的要给他下跪。
“谢谢……谢谢!真的谢谢您!”
“傅总,您是我遇见过最好的人,我这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
傅朝头疼得紧:“你也不用……”
她明明浑身颤抖个不停,还是勇敢地去扯自己的衣服,“我知道您的要求,我什么都能做,一定让您满意……”
他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又不敢对陈苏说重话,怕伤及她的自尊心,只好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