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许多鸟羽编织的长绳和嵌入墙内的红枫树枝。
木床上此时躺着一个人,正是他们在白雾中所见到的那名面容秀丽的女子,只不过看上去年纪更轻些,约摸十六七岁的样子。
扶玉和云邪站在木桌旁,相视一眼,皆是震惊无比。
这是哪里?他们怎么会在出现这里?
二人尚在震惊,忽见女子已慢慢睁开了眼,苏醒了过来。
扶玉顿时有些无措,这,他们该怎么解释?
还在踌躇作难,却没想到那女子坐起了身,穿好衣服,整个过程竟视若无睹,好似看不见他们一样,径直从二人身前走了过去。
扶玉不由一愣,忙抬头看向云邪。见云邪眉头微蹙,顿了顿,才开口道:“我们跟出去看看。”
云邪说话时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女子也未走出木屋,可她竟似闻所未闻,一丝一毫的反应也无。
见此,扶玉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他们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二人跟随女子走出木屋,外面晴日当空,玉宇澄清,一碧如洗。一眼望去,视线极为宽阔,遥见群山万壑,起伏不定,山林苍郁,景物灵秀。
扶玉走出屋外,才发现木屋是建在群山之中的一座山上。除了这间木屋外,左前方还立有一座凉亭,亭中设有石桌石凳;两侧各有两间大小不同的房屋。
木屋四外还生有几株参天古树以及苍松青竹,亭亭如盖,绿荫如云,清风徐徐拂来,沙沙作响,有如潮声。
扶玉望着山上白色的山石,莫名觉得有些眼熟。须臾,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要开口询问云邪,却没想到他已先开口道:“这里是白鹿山。”
果然是白鹿山。
“我们怎么会突然来到了白鹿山?”
扶玉一时间极为困惑,他们不是被困在迷雾中吗?怎又会突然出现在白鹿山?眼前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她是何人?
云邪沉思片刻,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缓缓吐了口气,声音沉重:“我们或许进入了她的记忆之中。”
扶玉闻言,不可思议地望向云邪,语气惊异:“别人的记忆竟然可以进入吗?”
云邪颔首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当时觉得惊奇,便格外留了意。世上有一种方法可获取他人的记忆,并且将记忆全然重现,由此设下幻境。只不过这个方法失传已久,鲜有人知,实施难度也极大。实力越强大、毅力越坚韧的人,记忆也越难被重现。古籍上也只是模糊地提了一次,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
扶玉惊奇无比,诧声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在这位姑娘记忆重现所设下的幻境里?可是,究竟是谁设下的幻境?他又是要做什么?”
云邪摇了摇头:“这些还未可知,古籍上也未提过破解之法。为今之计,我们也只能跟着她,走完眼前幻境再做打算。”
二人说完,便将目光重新放在女子身上。
此时女子已从隔壁的一间木屋走出,长发松松挽起,手中端着一盆清水,看上去是已洗漱完毕。她将清水泼洒在四外的树根上,后又走入木屋内,端出了一盘炒菜和一碗清粥放在了凉亭中。
食用完毕,便去山下的一条溪流中清洗碗盘,顺便打了些清水。
扶玉一看,正是此前他们准备渡过的那条溪水。
做完这些,女子再次走入中间的木屋,从柜中取出一个竹笠戴上,再背上一柄细剑和竹篓,沿着另一条途径向山下走去。
走到山下,溪流仍然环绕。
女子轻车熟路地走到溪边,蹲下来掬了一捧溪水浇了在一个干燥的石槽上。石槽一经水浇,立即变得湿润通透,水光流转。女子催动灵气,将石槽向左连转了三圈。三圈转完之后,水也渗透,石槽重新变得干燥。
随后,她飞身掠过溪流,眨眼功夫便已到达溪岸。等飞过溪流,她又掬水浇在一个三寸大小的石槽上,不过这一次却是向右连转两圈。
二人将这些动作看在眼里,顿时了然于心。
女子转好水槽,一路沿着东北方向前进,途中时不时采摘些野果时蔬和草药灵芝。
扶玉和云邪一路相随。
走了约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女子在一座遍生红枫的高山上停了下来。
扶玉和云邪一看,便是他们此前看到的一红一白两座山峦之一的枫山。
红枫四季常开,此时满山遍野的红枫开得正盛,一林红叶似流丹似烟霞,又仿佛是烈烈燃烧的野火,光华耀目,蔓延覆盖了整座山面。
女子在山中折了一些新鲜的枫树枝放入竹篓。二人以为女子就要原路返回,没想到她竟熟门熟路地朝正西方走去。
正西方的山峦更为高大,山中林木花草也更为繁盛。林中花团锦簇,香气沁人,鸟语啁啾,清脆啼鸣。
女子面上神情轻松而惬意,一边沿着山径缓行,一边继续摘些野果和花草,直将竹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