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得满满当当这才停下。
似这般绕了一圈,女子才不紧不慢地回到了白鹿后山。
后山背阳,常年日光不照,冷翠扑人。只因与前山一般蜿蜒着一条溪流,溪水潺潺而流,便冲去了些许阴森晦暗,显得幽静而出尘。
女子走到溪边,又是掬一捧水浇在石槽中,向左连转三圈。
转完之后,女子并未急着渡溪而过。
因晴日当空,女子走了许久的山路,面上身上都出了些薄汗。她将竹篓竹笠佩剑都放下,动手解开了衣服,走入了溪中。
二人见状俱是一怔,扶玉面上微红,而云邪则连忙转过了身去,走到了远处。
好一会儿,女子才上岸穿起衣物。歇息片刻,又将摘好的野果山蔬清洗干净,这才背起竹篓,戴上竹笠和佩剑,纵身飞过溪面。到了溪岸,掬水浇在一块石槽上,向右连转两圈。
木屋建在山腰,片刻功夫,女子已走近木屋,只是并未走进,脚步一转,反而向着屋后的山檐走去。
她穿过一片静谧的竹林,走到了一片宽阔的山崖前。
崖上绿草如茵,野花盛开,既有远山云岚,又有松竹掩映,风景极是灵秀。并且周遭疏疏落落地长了许多不知名的花树,其中一棵高大的枫树最是惹人注目。
二人目光跟随着女子,见她径直走到枫树旁,这才注意到枫树之下竟立着一块墓碑。二人走上前一看,只见墓碑前摆放着一些野果山花,似是前几日摆下的,此时已经枯萎缩水。目光往上再一看,墓碑上刻有“恩师赵秋言之墓”七个字。
二人瞬间明悟过来。
女子将碑前的山花野果撤下,从竹篓中取出今日新摘的野果繁花换了上去。随后,又倚着墓碑说起话来。
说的都是今日在采摘途中发生的一些细节小事,几乎不值一提,可女子说起来却仿佛十分有趣。
扶玉在旁观望,虽见她笑着,可却只觉得她的神情寂寞不已。
云邪的神情也是怔怔的,有些恍惚起来。
良久,女子才起了身,背起竹篓走回木屋。她将山果野花整理好,又在木屋上装饰新的红枫树枝,随后便回到木屋中,盘腿打坐冥想起来。
这一打坐,便到了翌日早晨。
在这期间,扶玉和云邪趁机将白鹿山稍微转了一圈,此时才彻底看出,原来环绕着白鹿山的溪流是由西侧的高山流下,经白鹿山分割成两条支流,绕过白鹿山后,又重新汇流。而溪流中的阵法应该是那位名为“赵秋言”的前辈所布下。
虽然二人也曾试图离开,可一旦离女子超过一定的距离,便会在瞬间重新出现在她身旁。二人无计可施,也就只能耐心看到最后。
一连看了七八日,二人发现女子的生活极为规律平淡,除了每日的食与眠,便会去山中采摘山果野花草药一类,然而行动范围也只在方圆十里之内。除此之外,每隔几日,女子都会去到山崖静坐半个时辰。
偶然遇上阴雨天,女子什么也不做,只在亭中坐下静静凝听雨声,一坐便是一整天。
扶玉在旁望着,十分好奇,她的生活如此规律,没有任何大的波澜,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竟然会得到天霞珠,并被困在那个强大的阵法里呢?
二人这几日观察下来,也没有在白鹿山上发现任何特殊之处。
然而,几天之后,扶玉和云邪就得到了答案,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个答案竟然和那个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