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会的,贾师弟知我为了烧制这‘竹叶青’所费不菲,我又再三叮咛于他;除了白师弟,他断不会再易手他人。”
至此,萧远几乎已经断定,贾剑平就是毒害白锦士的凶手。只是还不知道,贾剑平如何得到黄金蛊?白锦士又是何时何种情形被下了黄金盅?唐云说,黄金蛊不难捕获,只不过只在苗疆才有。四五两银子,就可从苗人手中购得一对成年雌雄黄金蛊。贾剑平去过苗疆??
“当年白师弟何等的风光!我比白师弟年长三岁,入昆仑门也比他早。门内还有入门更早、在昆仑门更久的的师兄,但是我们那些师兄师弟统统不是白师弟的对手。贾师弟本来在我们中间也是出类拔萃的,但是在白师弟跟前,也要相形见绌。白师弟刀、枪、剑、戟俱佳,尤喜使刀,他的那柄刀名为‘破天刀’,破天刀一出,天地失色。还吹得一手好箫。人材又好,爱穿一身白衣,走在路上,谁不认为他是个世家翩翩公子?……也难怪门里的师姐师妹都青睐于他,连张敏张师姑那等风华无双之人对他也另眼相看。就是我,若不是心中惦记着阿洛,只怕也要嫉妒他。
大业八年八月,贾师弟号召我们昆仑门弟子,在玉珠峰之巅,与白师弟一决高下。刚开始还是一对一,后来大家就一起上了。哎,我至今还记得,那时的白师弟一身白袍,一柄宝刀,一根玉箫。他宝刀出鞘,谁能争锋?我们被他打得七零八落,竟连平局都做不到。他飞身到那天台上,吹起了萧。玉珠之巅,冰晶雪莹。高台上白师弟白衣胜雪,仿佛天人一般……这样的人,竟这么早就亡故了。”回忆起白锦士,汪南之无限感概,无比唏嘘。
号召众弟子向白锦士挑战的又是贾剑平。这两人真的关系好吗?
“这个杯子不是昆仑门的物件,却是白师兄的遗物,我在打听它的来历。”萧远如是解释。
“嗯,有赤盐烧制的杯子,我敢说,当世仅此一个,我本意是珍藏起来。但是贾师弟一看到这杯子就赞不绝口,十分喜爱,还说愿意出钱买。若换作旁人,我自是不肯的,但贾师弟与我师出同门,在昆仑门就是同乡,关系要好;又是因他的建议,我改良了制瓷的技艺。我就把杯子赠与他,再三叮嘱他要好好收藏,万勿遗失、万勿损毁。现在有了裂纹,真是可惜了。”
“汪师兄,你最后见到贾师兄是在哪一年?”
“就是大业十三年秋天那次。后来,我搬到了润州,便再也没见过面了。
贾师弟家里世代种茶,除了武艺、种茶,没有其它谋生手段。我当初劝过他,要他就留在昆仑门,不必回乡务农。那次昆仑比武后不久,我下山返乡。谁想后来,他也走了。他家在越州小吴庄,外祖是宣州人,他夫人娘家杭州。你若寻他,要么往武馆,要么往这几地茶园去找。他身高约五尺,略有龅牙,右脚脚踝处有一块胎记,纵使二十年过去,也应该很好辨认。”
“多谢汪师兄告知。与白师兄相关的事,包括这个‘竹叶青’,昆仑门只有师傅、方师叔、罗师叔知晓,汪师兄请勿向他人提起。”
两人推门出去的时候,门外阶下数步外站了四个人。萧战萧和在左,汪世沛和一个妇人在右。见汪南之出来,那妇人迎了上来,眼睛盯着汪南之,一脸关切,看着两个人表情未有不虞之色,才松了口气。
汪南之把妇人介绍给萧远:“萧师弟,这是拙荆。”
又介绍萧远,“阿洛,这是我昆仑门的萧师弟。”然而又跟一旁惊得呆若木鸡的汪世沛说:“沛儿,快叫萧师叔。”
“阿耶,这是怎么回事?你从未讲过,你竟是昆仑门的弟子?”
汪南之苦笑;“沛儿,我以后告诉你。”
阿洛对萧远深施揖礼:“夫君未曾有一日忘记自己是昆仑门弟子,只因小妇人缘故,不敢与昆仑门中人来往。今日萧师弟远道而来,和夫君相谈,想必已了解我夫妇二人的苦衷,怠慢之处,还请萧师弟原谅则个。”
阿洛看上去比汪南之还要年轻几岁,端庄清丽,袅娜温婉,柔声细语,一看便知是江南女子。和汪南之站在一起,虽为中年夫妻,男子儒雅清俊,女子温柔秀美,只觉得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好像忽然就明白了汪南之为什么宁可背井离乡、宁可舍弃与昆仑门往来也要娶了阿洛。
萧远抱拳回礼:“嫂嫂言重了。”
转而对汪南之说:“师傅已经在云台山把掌门之位传给了方廷轩方师叔。无论是我师傅还是方师叔都不是迂阔之人,汪师兄不必为这些俗世礼法把自己拘在润州,有空还是请往云台山见见方师叔和众位同门。”
看看汪世沛,又说:“令公子豪爽豁达,人品贵重,且筋骨颇佳,汪师兄要多多带着他历练历练,开阔眼界,万不可就局限在润州一隅,耽误了他。”
一席话说得汪南之又高兴又惭愧。郁净泓在昆仑门威望极高,即使他卸了掌门之位也必然在昆仑门举足轻重。他眼界甚高,当年就只收了白锦士一个徒弟,白锦士可是当未来掌门人来培养的。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