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剑平!”萧远大喝一声。
陈平——贾剑平露出恐惧之色:“你……你到底是何人?”
“我乃郁净泓的徒弟,白锦士的师弟,昆仑门的萧远。”萧远冷冷地说。
白锦士这三个字令贾剑平瞪大眼,张开嘴,许久没有合上。
萧战萧和看出,与汪南之、汪世沛搏击,萧远虽然也事先筹谋,真正动手时能赢就行,出手却不狠;但是对陈平,他没有留半点情面。两人心中明了。公子已经认定,这人就是毒杀白锦士的凶手。
萧远一脚重重踢在贾剑平的风池穴上,贾剑平一下子瘫软。
萧和打了个口哨,一名天机阁弟子赶着辆马车跑了过来,萧战从马车里拿出绳子,三下两下就把贾剑平捆了个结结实实,又用块破布塞进他的嘴,然后和萧和一起把他扔进马车。三人跳进马车,那弟子挥起马鞭,不一会马车就消失在远方。
杭州孤山后一个普通人家的院子里。
贾剑平仍然被捆绑着坐在地上,萧战把他嘴里的破布拿了出来,随手一扔。
萧远坐在一张榻前,托着那个竹叶杯问:“这个,你认得吗?”
贾剑平想矢口否认,对上萧远冰冷的眼神,把否认的话又吞了回去,过了一会,才回答:“认得。”
“你从哪里得到的?”
“汪南之赠予我的。”
“它如何到了白师兄手里?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大业十三年冬天,我在越州偶遇白锦士,就请他到我家作客,他见到这个杯子很喜欢,我就送给他了。”
大业十三年,白锦士确实去了淮南道。但是偶遇贾剑平还是应贾剑平之约,这就很难讲。
“你哪年去的剑南?你去那里做什么?”
贾剑平一怔,再次迎上萧远的目光,他心里打了个寒战。郁净泓的徒弟,从来都不是好对付的人。白锦士和他朝夕相处,他了解白锦士,尚能伪装,而对眼前这人一无所知。对方对自己却了解很多。
“大业十三年春天,我去拜访剑南一个亲戚,想把茶叶卖到那里。生意没谈成,就回来了。”
“你这亲戚叫什么?住在哪里?”
“朱泽,昆州虹光村人。”
“你最后见到白师兄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大业十三年的冬天,那年冬天特别冷,钱塘江江面上都结了薄冰。”
萧远站了起来。这些都能查证。
“白师弟之死跟我没有关系,你快放了我。”
萧远迅速转过头:“你既大业十三年就再也没见过白师兄,怎么知道他去世了?”
“我听江湖上朋友说的。”贾剑平毫无慌乱。
萧远盯着贾剑平良久,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
天机阁发出号令。剑南道邱承志派出弟子探查。昆州虹光村确实有个叫朱泽的人,原籍淮南越州。但这人两年前就去世了,老婆去世更早,还没有子女。
淮南道弟子回复,越州地方志有记载,大业十三年冬,越州奇冷,钱塘江江面千里冰封。
唐云说,按日期推算,白锦士中蛊应该是五月下旬。贾剑平一口咬定大业十三年冬以后,再没见过白锦士,查凶陷入了僵局。
再说长安这边。
十月初,吴王李恪请求赴任,圣人准奏。
李恪的封地在安州,离京城有一千三百余里。
不在天子脚下,少了很多眼线,很多事情就好操办。
这是李靖指点李恪去做的第一件事。既然李恪愿意不做吴王,远离京城这个权力中心就是必然要走的第一步棋。
安州不是江南富庶之地,各方面条件也比不上京城,生个病也是自然的事,若得了急症来不及好好医治,英年早逝,也是说得过去。皇子病逝,尸身一般会运回京城,但若亡在盛夏,恐尸身腐败,必会就地安葬。若以其他尸身代之,并非难事。
这移花接木之术、李代桃僵之法就是第二步。
李瑶就好办得多。回云台山了,或者更远,说去昆仑山修炼了都无妨,反正贞观八年前她都是在云台山。
最后一步就需二人隐居江湖了。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唐皇帝的势力再强大,却总有他管不到的地方。比如高句丽,比如流求。
老夫人徐徐讲来。既然祖父祖母这么打算,想必是有几成把握的。只是对于李瑶,远离两位老人就成了必然。
老夫人笑着说:“傻孩子,我和你祖父都想好了。等你们走了,你祖父就向皇上奏请致仕还乡。我的娘家在江南吴兴,你祖父和我两个就回吴兴。从吴兴南下到泉州,再从泉州出海到流求,那是容易的很。说起来,我们和张大哥很多年没见面了,我们去流求既可以见到你们,也可以见到张大哥了。可怜你祖父一辈子谨谨慎慎,如履薄冰,就这样还遭诬告、遭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