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裂口。梁小舞刚刚想“这是谁的车,大冬天不关窗户,得冻透了”,就见到袁姐交给姓雷那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姓雷那人反手将文件夹顺着窗缝丢进了车。
他们又说了几句话,袁姐等人冻得不断跺脚,仍要目送检查组的人开车离去。二十多岁那人打开驾驶座,钻了进去。六十多的两个老人一左一右,分别坐上后座,姓雷那人又说了什么,绕过车子尾巴,向副驾驶走去。在经过车子尾巴时,若有意若无意,向排气管投去一瞥。
梁小舞忽然手指发冷。在姓雷那人扫视排气管时,她清楚地看到,一个黑色长发的模糊背影,浮现在他的后背上。
一个难得的提拔机会。
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一个千载难逢的弱点。
一个没有任何人质疑的举措。
这些细节勾勒出了一个混沌而可怕的真相。梁小舞用力攥住了拳头。不要再想了,她又不是刑警,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环境,为什么要把人想得这么坏?如果真是他做的,姓雷那人早就去吃国家饭,一辈子不能提拔。再说,内部提拔又不是一天之内的事,从放出风声到选人,到调走,怎么也得有个一星期。就算他想谋杀王宇泽,也不可能天天蹲守在停车场。一定是目睹了同事的惨剧,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从此非常在意自己的安全。
只有死者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十七年前,安远市只有一片公墓,南江公墓,在老城区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