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了一个人。
仝溪白跟她打招呼,叫她过来,却发现她在东张西望找什么。
不会是在找小唐哥,周朗哥,陈姐?
仝溪白的脸一下子垮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邱婵从他前面走过,坐到旁边的空位子。
裙摆打歪了他的裤腿,下一秒笔直的裤缝又回到正中。
“难得能看你不说话的样子,当然得来。”
“呵……”邱婵无语地看着这张冰块脸,“我发现你最近火气很大啊,谁得罪你了。”
“没有,我刚在钓鱼,没钓上。”
“又钓鱼?闲得嘞。”
仝溪白刚想开口,邱婵拍了拍他胳膊,音量变低:“开始了,不说话了。”
他还是看着她,简单的白衬衫白长裙,配的皮质腰封和黑领带让人有一种“出鞘之利刃”的酷劲,头发全扎起来,眉弓-山根-鼻梁-唇峰无一遮挡,骄傲清高的本质,清是一种不刺骨的微凉。
邱婵注意到目光,扭头回视,有些不高兴,小声说:“你可别提醒我长痘了。”
仝溪白把手搁在她的扶手上,上半身微微靠近,同样小声说:“多青春啊,我这种老男人可羡慕了。”
“呵。”邱婵一巴掌贴他脸上,让他看正前方。
芦沁收回视线,她作为一个演员,虽然一直被诟病演技差,但还是会经常训练眼神技巧。
仝溪白看邱婵的眼神里包含着什么,芦沁明白。
那是被异性吸引,原始的向光性。
邱婵第五百次睁大眼睛,刚还在弹《惊愕交响曲》嘲笑在音乐会上睡觉的人,现在她的魂已经在脑袋上面飘了。
之前在国外,过国外时间,现在回国了,既过国内时间又过国外时间,这觉硬生生被进化了。
人一旦放松下来,睡眠神经抓紧时间入侵她的意识。
仝溪白看到她快翻白眼了,笑了笑,肩膀朝她的脑袋靠近了一点。
一点,一点,又一点。
然后终于接收到了重量。
芦沁停止观察,这趟没白来,她知道仝溪白的弱点了。
大概十多分钟,邱婵就被吓醒了,她好歹是个音乐生,怎么能大逆不道地在音乐会上睡觉!
她看了一眼仝溪白,正巧肩膀轻了他也望过来。
小姑娘自己睡着了,反而用眼神埋怨自己,敢情叫她起来是他的责任似的。
仝溪白顶着一张无辜脸,无声问:干嘛看我?然后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正。
邱婵又转回去,扁嘴,委委屈屈,拍了拍他肩膀上被蹭到的粉底。
黑西装,实在是太明显了。
“你还给抹匀了。”
“嘘!”
仝溪白笑了下,跟上课做小动作一样偷偷摸摸。
Sorry啦。邱婵打完唇语,直视前方,正襟危坐。在这首曲子结束前她一定不能睡着。
她做到了!
谢幕完她站了起来,踢踢仝溪白的脚,叫他让让。
“去哪?”
“困死了,外面站会。”
仝溪白起身跟她一块出去了。
邱婵跟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等会轮到她上台颁奖的时候来外面叫她一声。
回头一看,仝溪白不见了,邱婵以为他回去工作了也不在意,找了个沙发坐下,拿拳捶了捶额头,希望自己醒醒。
“喝点,安神。”
邱婵抬头,某人又回来了。
“不喝了,白天喝了好几杯咖啡,再喝感觉要猝死了。”
“茶。”
邱婵反应过来:“你说安神啊我给听成提神了,唉……都困出幻听来了。”
仝溪白坐在她旁边:“昨晚都在干什么,困成这样?”
邱婵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仝溪白扯了扯嘴角:“玩得这么开心,所以朋友圈把我屏蔽了?”
邱婵睁大眼睛,睡意全无。
“朋友圈屏蔽?”
“呵。”
“我18岁还是19岁的时候就把你屏蔽了,你居然现在才知道吗?”
仝溪白呆住:“可是我有时候能看到你的朋友圈。”
“哦,其实我没屏蔽你,只是分组了,有时候帮忙转发什么东西,我懒吧,就没点你的分组。”
仝溪白的表情一下子就被水泥浇铸完成了,就算是强颜欢笑的笑,感觉也是硬邦邦的:“为什么把我分组了?”
“您是长辈,被你看到很奇怪哎。”邱婵故意强调“您”。
“我都成你长辈了?”
“那您是我什么?”
“我是……你哥。”
“那不还是长辈嘛,你觉得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