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却压轴而来有些投机之外,初试只比了一场便晋级的,这可稀奇。
要知道,如今风头最盛的吕小城主,初试也比了三场。
“你是说,你兄长的下落,管靖必然知道?”柳无面进屋问。
她点头,这几日不迭调查此人,的确发现诸多疑点。
“他在侯门之乱前乃是侯小当家的亲信,侯小当家争夺门主之位落败后,侯弱聆本当铲除异己,却将他留下委以重任,可见他身上绝不简单。”
柳无面见她有些疲惫,只拍拍她肩:“好了,你且养精蓄锐,我需得提醒你,比起奇鼠这等江湖浪人,三宗九镇门派子弟,可不容小觑。”
“我不曾小视过谁。”她只淡淡道。
他见她这副样子,嘴角抽了抽,忽有了同外头那伙人一样的想法。
真是欠揍。
很快,初试中的一段精彩便传遍了仙亭,这姗姗来迟的最后一位武者风头之胜一时竟盖过了吕小城主。
只不过,比起人家的美名,他更多的却是骂名。
故意来迟,哗众取宠,张扬跋扈,夺人兵器,避不见客,狂傲至极。
更重要的是,这等虚伪小辈,听说还带着一位美娇娘前来参赛,成何体统?
阿泽闲坐棚间,淡望前方宽广的星罗台,对各色目光皆不予理会。
她也不知,自己怎就成了如此恶徒?
若不是众试开场所有武者必须到齐,她也就懒得凑这趟热闹,受千夫所指了。
“初试不过开胃小菜,真正的仙亭会武,众试之时才算开始。”柳无面同样眺望高处,今日阳光明媚,是个比武的好日子:“不仅所有门派武者齐聚,应邀而来的九镇也统统都会现身。”
似应了他的话,高台之上出来不少人影,引得一片欢呼。
她扬颈望去,仙亭褚阔,长清纪殊,岐山薛汝萍,皆是些熟面孔。
但紧接着露面的德高望重之人,倒是不少初见。
“会武共有九门武判,也就是作镇的前辈。”柳无面见她面上闪现惑色,出言解释:“三宗来的乃是仙亭宫主褚复,岐山长老薛朝,长清长老万虹,其它的依次是侯门,剑□□寺,迟日,天涯,碧落的代表。”
她点头,只听一阵喧天之哗,原是花容君作为迟日城的代表随众人一同出现,身侧正跟着吕熠,怪不得能引起这般轰动。
她乃是这九镇之中唯二的女子,更是最为年轻之人。
吕熠和这些众望所归的前辈打过招呼,不愿过多交往,于是便进了年轻一辈之中。
他与褚阔相识,与薛汝萍也有过几面之缘,至于其他,既都是年轻人,总有得话聊。
谁知那跟在寒山君身后的温薄也不客气,挤了过来。
褚阔最为热情洒脱,连忙笑着招手:“吕兄,温小姐来这边坐。”
吕熠与人颔首,一起落坐寒暄。
“你这初试连玄日都未出,众试总该让我一见它的风采吧。”褚阔见人未带兵器,揶揄着饮了口酒。
“若我未用玄日便赢了会武,那这会武也太无聊了。”吕熠只一笑,睥睨台下,眼中傲气天成。
“那恐怕是不行。”褚阔朝薛汝萍敬酒:“你大可问问这位上届魁首,不出兵器能赢么?”
薛汝萍本是话不多的人,也对酒道:“人各有道,比武看的是人,兵器岂非锦上添花罢了?”
“剑湖踏风说的有理。”
吕熠回茶,笑意光华。
“你还别说,我前几日倒看了一场极有意思的比武,那人跟吕兄一样没带兵器,反而抢了对手的鞭子,当真是有趣。”褚阔想起黄昏的最后一场初试,兴高采烈道。
“这么厉害?”温薄同众人都看来,兴致十足。
“你说的可是打赢奇鼠那人?”吕熠抿了口茶,视线淡淡扫过台下乌泱。
他略有耳闻,只不过一向不关注别人的事,除非此人能有实力与他同台,成为他的对手。
“正是!”褚阔一喜:“我那日恰好留在星罗台,看得很是过瘾。”
说着,又指向远处青棚亭台,那给武者们准备的休憩之地:“黄衣姑娘身旁的白衣少年,就是他。”
众人顺他所指看去,找了半日也未找到,反而都先看见了那貌美的黄衫女子。
这样一看,倒是发现了白衣少年,只是样貌甚为寡淡。
虽不说话,但多少有些失望,毕竟在他们眼中,需得薛汝萍,吕熠这般才算得上天之骄子。
吕熠也跟着望了一眼,但很快移开视线,注视台上比武。
那人修为不错,来仙亭难道不是为了参加会武么?
他眼神停留在一位青衣女子身上片刻,又很快收了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褚阔淡淡一笑,扯上了别的话题。
“他们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