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觉整个褚府他从来没见过一张河静长公主的画像。
涂娃自然也捕捉到“长公主”三个字,她猛然抬头,在那一瞬间她了悟。
她明白了三公主初见她时为何说肖似故人;明白了为何温姨不赞同她用易容假面,但来褚府时却又要先戴面具再取;明白了陈隆为何说非你不可;回溯从前,或许她□□娘在人贩子手中一眼看中,也是因为如此。
千言万语,千般境遇,皆因她长得与河静公主相像。
她心中突然产生一种使命感,不仅是为了兔儿山,也是为了那位素未谋面的早逝长公主。
面前的三人虽说目光聚在她身,但却各有恍惚,各有所思,正是适合动手的时机。
俯仰之间,间不容瞚,涂娃左手短刀划过褚志柏左胸,右手尖刃逼近褚志柏脖颈,一瞬间血痕染衣模样可怖。
只有涂娃知道胸上伤口并不严重,她不是来杀人的,她是来传话的。
眼前的变故太过突然,褚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翻眼就要晕倒,褚凡赶紧接住祖母,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涂娃和她身前的父亲。
看到褚老夫人晕倒,众人才惊觉事有不对,褚志柏被涂娃挟持于高台,四下侍卫不敢上前,有人高喊惊呼,有人慌乱四窜,场面一片混乱。
王玮然一手抓着奚望一手护住奚硕,紧紧护着两个女儿,周围女眷看见王玮然沉着冷静的模样,也靠近她们站着,仿佛这样就能安心些。
“这个局你布了多久?”褚凡冷静地质问涂娃。
涂娃当然不会回答,冷冷看他一眼,“不想你爹有事就站远些,我有话要单独与他说。”
褚凡得到褚志柏应允的眼神,先将祖母送离此处。
没有得到命令的府卫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恼了涂娃,使其怒下狠手一刀抹脖,毕竟此前她舞刀的样子并不是开玩笑。
褚志柏表情仍旧镇定,好似被人抵住脖子的人不是他,“说吧。”
“我受人所托问你一句:斯人已逝,曾说过只为其一人跳动的心为何仍旧不止?”
涂娃用左手刀柄碾上胸口的伤痕,褚志柏闷哼一声,心痛却不只心痛。
他侧头死死盯着涂娃那张比旧人更稚嫩的脸,刀刃尖利,因为他的动作脖颈被蹭破流血。